似乎是一种默契,自从长公主在宴席上称裴锦为裴夫人后,所有人都跟着这样称呼。
裴锦知道,这句“裴夫人”多么来之不易,这是这个年代对她的认可。她终于可以独立存在这世间,而不是某个男人的附庸。
太妃屋里,几人正说笑,景渊过来请安。
太妃立刻收起笑容,这次只说了俩字:“不见!”
景珺瑶笑道:“连弟弟都能进屋,爹爹却依旧被拒之门外。”
太妃道:“你爹跟阿琮能比吗?他又没有小豁牙。祖母这脸给你们看,权当逗你们玩儿,你爹那么大个人了,不用逗。”
景琮在一旁抿紧嘴巴,这牙啥时候能长出来呀,说话漏气的人,骑马射箭都觉得没底气。
给太妃诊治完,裴锦正要回家,突然听闻长公主来访,而且指名要见她。
裴锦赶忙过去,长公主盯着她的脸,满意地笑笑:“赏心悦目。”
裴锦笑得很是尴尬,合着您跑来一趟,就是为了看脸?
景渊问:“皇姐前来,所为何事?”
长公主景澄慢慢饮了口茶,“景渊,本宫那女儿你是知道的,平日惯坏了,行事异于常人,这几日愈演愈烈。本宫担心,她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景渊皱起眉,“担心什么,云端不是一直疯疯癫癫?”
“你不知道,”长公主神色严肃,眉宇间带着忧色,“她昨日要打一个丫鬟,刚抬起手就放下,说‘控制,得控制’,吓不吓人?”
景渊道:“这才像皇家贵女。”
“以前说要养多个男宠,容貌要个顶个的好。这几天,那宣平侯的女儿拿了小郎君画像来,竟然让她给赶出去了!”
景渊冷哼,“赶得好,和宣平侯府还是少来往。”
“她总是睡到日上三竿,谁也不敢叫,没睡好就会发脾气。可是,她竟然从前天开始早起,绕着后花园跑了两圈,然后练八段锦。”
“皇姐何必担忧,云端如此,不是应该欣喜?”
“以前无所事事,除了调戏小郎君就是招猫逗狗,昨天却去骑马,说浑身都是力量无处挥洒,得找个耗力气的事情做做。”
景渊道:“这很好。”
“好吗?无缘无故变成这样,不吓人么?最可怕的是,她晚上竟然在读书!”
景渊舒了口气,“这才像是皇姐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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