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冷。
她将双手插入鹅卵石里,头颅朝向草地的方向,保证自己可以呼吸的同时,背部以下的身体都能被冰凉的河水包裹。
穆枣花不怪郑夫人,是她自己选择舍弃了许三带给她的鸳鸯壶一样的烟杆,舍弃了看似抽神鸦膏、实际抽烟丝的法子。
今岁入春开始,莽古尔泰毒瘾发作的烈度无可掩饰时,穆枣花就做好了准备,察觉不对的努尔哈赤与皇太极,甚至只是莽古尔泰的大福晋,都或许会试探她。
无论远在会宁的代善,还是近在同城的德格类与其他几个贝勒,穆枣花给他们的神鸦膏,远不如给莽古尔泰的那些精炼,又被穆枣花以神膏金贵稀少为由,卡着不给几块,是以他们的烟瘾,尚未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在莽古尔泰府中,穆枣花和莽古尔泰一同抽了几次后,她切身感到了这种在夫人口中比刀剑火器更可怕的毒物的威力。
三月末,她以去义州接洽倭铜贩子、顺便刺探明军情形为由,带着阿雪离开了一阵赫图阿拉。在路上,她烟瘾犯了时,就让阿雪捆住自己的手脚。
如此来回近一月,穆枣花觉得神鸦膏的魔爪,似乎渐渐远离。
然而,努尔哈赤召见代善那次,又令穆枣花复吸了。
她要在出征前戒掉,她必须跟着岳讬的乌真超哈火炮队,还有那些假扮成朝鲜火枪手的内应明军,一同去开原铁岭。
这一回,穆枣花不仅无法靠阿雪帮忙,甚至还要躲着吉兰泰那个不知主子真面目的鞑子婢女。
月光下的苏子河水,折磨又拯救着痛苦中的女人。
而不远处的草丛中,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双眼睛正盯着在浅水中扭动的穆枣花。
最终,眼睛的主人,年轻的汉人包衣张大,站起来,走向河滩。
小半炷香前,两年来颇受莽古尔泰器重的张大,从城外正蓝旗甲喇额真以上的贵族专用的甲衣作坊,取到了白甲战袍,准备回到府中,次日一早送去给莽古尔泰的长子额必伦。
城卒漫不经心的一句“你们正蓝旗的枣花额真前脚刚打马出城,去弓弩场”,改变了张大的计划。
他吩咐另两个跟班先带着甲衣回府,自己还要折返城外的作坊交代一桩事。
离弓弩场还有一大段路的苏子河畔,月光下那匹马儿孤零零的剪影,令犹如鬣狗般嗅迹而寻的张大,果断地摸过去一探究竟。
即使哀嚎被压抑为呻吟,张大仍在匍匐下来不久后,就确认了在水里发疯似的人是穆枣花。
那个和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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