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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海珠双眉微蹙:“黄老爷,那位前辈性子清孤乖张,会不会嫌沧浪亭终究是名胜,人气嚣闹,所以搬家”
黄尊素道:“捕快问了赁出屋子的庵堂,那主事的尼姑年迈,只会反复唠叨,赁资随喜,来去随缘。”
郑海珠苦笑:“问她们,的确问不出什么。此前我与小姐去学艺时,见过隔壁庵堂里的师傅们,开口随喜,闭口随缘,仿佛你与她们说,天快塌了,她们也就只会回你三个字,要佛系。”
黄尊素瞧着面前的姑娘,唇角一抹看似讥诮的意味,实则出于体恤,一时觉得格外生动真实,不由也陪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但他很快继续转回正题。
“郑姑娘,你们说,那前辈姓陆,炎夏里也用面罩遮住鼻子以下的面庞,乃因年轻时苦练绣艺,深夜在绣绷上打瞌睡,不妨蜡烛烧了绢纱,亦烧毁半边容貌。然而捕快拿着我们庄知府的亲笔信,去苏州府查探了,所登记的路引,倒是有几个姓陆的老妪,但皆是随夫随子往来苏州,路引上没有注明容貌有异。捕快又寻思,老太太莫非,实则乃本地人士,他便往长街小巷的绣坊尽去打听了,亦没什么说法。郑姑娘,苏州百年来早已是江南绣宗,若本乡本土真有如此高人,且容貌缺憾至此,那些老少绣娘们不会不晓得吧”
郑海珠听到这里,实则已和黄尊素一样,疑云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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