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生知道老太太意指何事,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两位老爷都是君子,他们把我当郑姑娘的账房而已,每回找我,就是要钱买铜铁料和火药。平日里在火器坊,也是和卢公子,还有工匠们凑在一处,商讨火器。”
缪瑞云喟叹:“这些才是我大明的良臣,可是你看看,朝中把持钱权的,有几个是这样的不说啦,你好好帮郑丫头看着火器坊。我和刘将军,回头是要想把她弄进宫里头用一阵的,届时松江这一摊,她还是得靠你。”
王月生恭敬地道声“是”。
她心头漾起舒畅的感觉。这大半年,她觉得自己时常处于愉悦的精神状态,绝不仅仅因为脱离了烟花柳巷。
秦淮河也有不少姐妹被恩客赎身后嫁作小妾的,但她们仿佛仍笼罩在慵懒的颓然和隐约的仓惶中。
她们仍是笼中鸟,无非笼子换了一个罢了。
而她王月生,是郑姑娘的下属,就像一位将军的副手,又是缪郡主和刘公公大业的参与者,那简直如中军帐里运筹帷幄者的谋士一般了。
王月生越来越为这样被重视的感觉迷醉。
她的目光,离开缪瑞云慈蔼的面庞,落在邻院的教室方向。
那里,学生们正在跟着徐翰林的那位助手,上几何课。
郑姑娘这回,还带走了两个大些的女学生,以及小裁缝范破虏,说是作为自己的侍女。
但王月生知道,郑姑娘不是个爱讲排场、把自己当少奶奶的人,她不喜欢人服侍,所以多半是带几个小丫头见世面去了。
范破虏做过暗甲,但两个女学生被挑中的理由有些奇怪:几何这门课学得好。
……
“郑姑娘,你带来的这女娃子,有些本事嘛。”
孙元化站在甲板上,对身边的郑海珠道。
他赞叹的是两个女学生,跟着广东炮手学习用度板和铳归计算炮的仰角和炮弹落点,竟然能懂。
郑海珠在张铨特别调来的海船上,与孙元化相处了数日,感到这位晚明史上的着名人物,确实属于技术官僚那一挂的,没什么大明读书人的酸腐架子,也不轻视女性。
但郑海珠依然谦逊地表示,主要是孙元化的老师徐光启翻译了《几何原本》,让后辈们受益匪浅。
孙元化很满意这个回应。
这位今年三十八岁的举人,还远未到历史上位高权重的时期。
他考不中进士,便师从徐光启,潜心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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