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壮实则无用,史书向来是胜利者所写,他这样做只会徒增遗憾罢了。
许世濡明显一愣,他对李素柏如此回答,完全没有准备。
“怪不得找不出他的身世,竟是摆摊撂的出身……既然如此,那就试他一试!”
心中想好应对之策,许世濡一侧身做出个请的手势,“方城内无一兵一卒,诸位大可以随我进城来,这座城有的是读书人,占了这里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还有这等城池?李素柏先前对此一无所知,转回身给呼延贺使眼色。
呼延贺硬着头皮走到两人中间来,一晃肩膀闷哼哼说道:“许世濡,可曾认得我?别人不知道方城,我还能不知道?快快将那一千草头军都带出来!”
许世濡方才没注意到众将里有他,现在听到这股闷声,顿时大感不妙。
别人他都不怕,唯有这位混不吝的呼延贺,几次三番领人过来在他家白吃白喝还白住,把他府上上下下的浩然气都扫了个精光。
文人怕不讲理的,呼延贺自知无理取闹,但这是最好的法子。
“呼延将军怎么又跟着苍凉军混迹一处了?难不成是崔洑给你的好处不够?”
“老头子说话真难听,那句俗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良禽……什么遇到投脾气的就得尿到一壶里!李先生就是能文能武的全才,把我打服了!”
呼延贺说话用大言不惭来形容再合适不过,气得许世濡吹胡子瞪眼,一阵跺脚。
“呼延将军当然是够胆量的,但其他人……”
“老头!就你那里面藏着的人,还都是老子当时挑剩下的,哪一个见了我不得哆嗦?少他妈的废话,李先生随我进来!”
人群分开左右,闪出一条道路来,好让城外的将士们进去。
呼延贺甩开两条粗腿,大刺刺走在最前面,用带着杀意的目光回敬着周围的百姓。
李素柏边走边看两旁城墙后面,影影绰绰有些刀斧手藏着,还有的在街头巷尾常年不见光的背阴处,随时等候命令,冲出来截杀他们。
许世濡外表看着忠厚,实则血性十足额,一座没什么将领驻守的方城到现在为止都能安然无恙,靠的可不止一张伶俐巧嘴。
“许夫子的手段,在下算是见识到了,能为百姓做到抛名弃节,许夫子堪称幽州的文人翘楚。”
许世濡还没到老迈昏聩的年纪,当然听得懂他在说些嘲笑什么,脸上被说得一阵火辣辣的。
“我若不如此去做,对不起家乡父老,对不起方城百姓,李先生,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
一路上两人唇枪舌剑说个不停,从旁边陪着的呼延贺,听得脑门子汗水哗啦啦往下直淌。
读过书的人可不好惹,说话不带脏字却句句戳肺管子,以后千万要注意,别让李先生动怒。
等来到一座僻静庭院前,早有几名童子燃香煮茶,在树下安置好石桌石凳,候着他们的到来。
李素柏看到后,哈哈一笑道“许夫子神机妙算,知道我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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