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我,你可给我等着!”
“李先生去求医问药,也该回来了吧?都什么时候了……”
徐璈内心愧疚,觉着是自己没保护好他,这几日寸步不离地照看,在无人的时候没少唠叨,欧阳江河静静躺在那里,不知道听进去几分。
当她在堂前又转了几圈,想着去外面喊军士过来送饭时,李素柏带着两个没见过的人急匆匆走进衙门,一溜烟来到面前。
一个挽着袖子头戴包巾的壮实姑娘,一个邋邋遢遢窝囊至极的老道,还有甩开袖子大步流星的李先生,这个组合放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
“医倌来了,徐姑娘劳烦去打盆水来。”李素柏推开房门,将两人迎进屋内。
“喊几个体格好的,就在这堂前搭上炉灶起火,弄口大锅再烧些开水!”老道士人未到话先至,徐璈噘着嘴跑出去。
老道士轻轻坐在床榻边上,拽过来欧阳江河的手臂,像模像样地诊脉,又翻动他的眼皮,确认一番过后,竟然将他拉着坐起身来,给脱了外衣。
李素柏一皱眉,自己很少见老道士如此认真,还有些不太适应。
欧阳江河光着膀子,瘦得都能看见条条肋骨,连老道士看了都啧啧摇头。
“狗蛋跟着你没捞着好处,还差点把自己命搭上,你这当首领的可忒不称职了。”
“老神棍你真能看出来是什么病症?”
老道士撇撇嘴,给欧阳江河重新穿好后,直接背下床来到院中,安置在木椅上,尽量让他四肢舒展摊开。
“几位军爷,起锅烧油,把那食盒里的东西都扔进去,多加水使劲煮开了,再大大加盐,还有你那些花生米,弄一斤来扔进去。”
军士不知所以然,只得照做,食盒里盛放的都是肉,看得他们直咽口水。
一口大锅里杂七杂八扔进去这么多吃食,那股香气被热水滚油激发,飘散得满院都是,老道士在怀里掏出个大木勺来,舀了一勺汤,用力给吹凉了就往欧阳江河嘴里灌。
一勺接着一勺,也不等欧阳江河能喝下去多少,到后来连带着肥肉被煮到一碰就碎的地步,也用勺子喂进去。
到夜幕降临时,又让人倒了半袋米,将好端端的食物做成了杂烩饭。
老道士盛了一碗,用木勺将碗里的饭全部碾碎,再扒开他的嘴喂下。
如此折腾数次后,欧阳江河的下巴居然自己动了起来。
“成了!可累死贫道了,剩下的也别浪费了,大家一块吃吧!”
老道士先挖了一勺吃了起来,杂烩饭中吃不中看,但味道绝对没得说。
李素柏算是看明白他所做的是为了什么,欧阳江河压根就没病,这是饿得没劲了。
这几日一直在给他喝稀米汤,能养人是不错,可欧阳江河不久前还是个常年吃不饱饭的,没有油水根本醒不过来。
老道士早就算到看病的是他,那日整理战场时,他就倚靠在城门边上,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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