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卫图一如既往起来的很早,他操持着自己的工作,给马拌料,将前些天积累的干草一一的铡碎。
连桶里的清水,他也灌满,没有留一点空隙。
干完活后。
卫图目视着杏花提篮走出李宅的前门,接着他坐在石墩上等了一会,直到太阳烙的后背难耐后,这才起身,往内宅走去。
外男没得主家吩咐,禁止进入内宅。
卫图记着自己的“本分”,他站在内宅门口,请往来的丫鬟入内通禀李童氏。
很快。
丫鬟带着李童氏的命令,引路带卫图走进了客厅。
“卫哥儿,你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可是家里缺了什么东西?还是你和杏花不和?”李童氏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立在厅堂中央的卫图。
李童氏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的高高在上,但熟悉李童氏的人都知道,这是其在刻意抑制自己的心中怒火和不满。
男仆入内宅,要是有事在外宅直接直言,通过丫鬟传达,没必要还要入内宅“商量”。
卫图今天入内宅,在李童氏看来,是没规矩。
无规矩不成方圆。
作为主母,李童氏要将这任何可能引起李宅动荡的“苗头”压下去,踩死了。
李童氏抿茶,茶水的滚烫让她的唇舌生疼,但她依旧保持着主母的仪态,冷冷的看着卫图,等待卫图的回答。
然而,卫图的开口,却让李童氏始料未及。
卫图躬身,说道:“大奶奶,我这次来内宅,是想赎我的身契,我打算参加明年的武举考试。”
话音落下,满堂俱寂,气氛凝滞到了冰点,落针可闻。
李童氏愣住了。
包括在李童氏身后立的服侍丫鬟们,她们也一个個也惊住了。
宅内,应该说大户人家,下人们最不能提及的便是身契了。
这是一个禁忌。
没人提及卖身的身契,外宅、内宅的下人们便可各司其职,仿佛天生便是如此,而非后天施加。
“卫哥儿,你入李家有一些年份了,李家应该待你不薄。”李童氏神色不变,但藏在袖中的手指却捏紧了袖角。
下人赎身,往往出现在家宅不宁的大户人家,她主管李宅内务这么多年,并不想出现一个污点,一个供县里其他妇人攻讦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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