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那我明天不穿了行吧?”
“不行,现在就给我脱下来,脱呀,就现在。”四姑娘情绪激动,眼泪在眼圈里转着。
大憨见状,不知如何是好,他往身后看了看,看见了牤子的影子,想等牤子来了再说。
可是,四姑娘又吼道:“你听见没?你耳朵有毛病呀?赶紧给我脱下来!脱下来!”
大憨无奈,慢腾腾解开扣子,脱着衣服,里面露出了百孔千疮的破背心。
大憨把衣服给了四姑娘,自己窘得抱着膀子不知何处去。
四姑娘拿着衣服就站在这里等牤子。
牤子老远就听见了四姑娘的喊声,知道四姑娘发脾气了,他有意岔向了别处。
四姑娘刚才明明看见了牤子的身影,这工夫又不见了,她猜出牤子哥躲着她。
此刻,她自认为强大的内心再也撑不住了,不管上工,也不管工具扔在了哪里,只顾抱着衣服,大哭着向家里走去。
社员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议论纷纷,王奎队长看在眼里,猜到了七八分,对大伙说道:“没啥事,耍小孩子脾气,别管她,牤子,安排活。”
大憨没了上衣,赶紧跑回家换上旧衣服,再赶回来跑得气喘吁吁。
联想起刚才他脱掉上衣,露着膀子,有人不解,还以为他欺负了四姑娘,私下里嘁嘁喳喳猜疑着,好像发生了多么神秘的事一样。
牤子又替王奎队长安排完生产队里活,大伙各自领工出发。
四姑娘没来,十字路口却剩下了她拿的那把铁锹。
有心人花喜鹊拾起铁锹送给王奎队长,还不忘点拨一句:“生活就是好事多磨,总有云开雾散的时候,你这当爹的就等着艳阳高照吧。”
“什么艳阳高照?不下雨就烧高香了。”
“队长,你放心,这雨要下也得等咱们春播完了再下,下也是喜雨。”
因为离家近的缘故,王奎队长把四姑娘的锹送回家,听见屋里四姑娘还在哭,他临走撂下一句:“大庭广众的,也不嫌丢人现眼。”
四姑娘听爹这样说,哭得更厉害了。
刘淑芬只好放下手中的家务活劝她:“还没弄明白是咋回事,你哭的是哪门子。”
“还咋回事?他们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死牤子,臭牤子,我跟你没完!没完!没完……”
“你在家里喊啥,喊啥牤子也听不见,你能把他喊来是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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