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飞大笑道:“船家,我们都是闯荡江湖的英雄好汉来着,最讲究信义二字。你送我们去了胡家庄,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会加害于你。”
渔夫笑答道:“那你们上船吧,这就出发,天黑前,还能赶到河边的小镇,买些吃的。”
张天昊背上白玉天,上的船去,其他四人跟上渔夫的脚步。
等六人坐好,渔夫摆开架势,将船划到河水中央,顺流而下,极为轻快。
萧若云见白玉天被张天昊扶着坐了起来,靠在了一边,轻声问道:“白少侠,我师傅真是偷袭蒋大哥的那个黑衣人?”
白玉天略睁双眼,小声答道:“他背后偷袭我,用的就是百丈青之毒。”
萧若云很是疑惑,道:“可我从未见过师父用过毒的啊?”
古槐道:“张家媳妇,这百丈青是武林中最见不得光的毒,要不是有十成把握,你师傅怎敢轻易使用。况且他不是要害人性命时,也不会使用,怎么可能让你见到。”
张天昊见妻子难以相信,宽解道:“若云,韶关清风寨寨主徐桂寿,裕盛镖局的钱郝仁,鹭岛的曹公鹭,那可都是一等一的武林前辈,声望跟武功都是无可挑剔。无声无息的被人灭了门,定是背后被人偷袭,遭人暗算。”
古槐叹息道:“他们三位,单就武功造诣而言,以至炉火纯青。若不是最亲近的人暗算偷袭,就凭丹阳子那伙人,光明正大的交手,根本占不到半分便宜。”
萧若云听过,泪水泼了出来,白净净的脸蛋尽是苦痛之色。她那里想到,她一直话为榜样的人,竟是道貌盎然的伪君子,连真小人都比他活的磊落光明。
船夫听过几人的对话,感慨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最是信得过的人,最有可能是要你命的人。这世道,有的就是人心不古,到那里说理去。”
白玉天将萧若云看了一眼,见她泪水横流,安慰道:“萧夫人,张一帆这种伪君子,不值得你再为他流眼泪。他已被我刺瞎了双目,若不让人抬着或牵着走,想害人都没了机会。”
萧若云不仅从此失去了师父,也失去龙虎山庄那个养大她的家,岂是几句不关痛痒的话语所能宽慰得过来的。泪水照样流着,只是没有了先前那般伤心。
船家见六人个个有伤在身,像极了霜打的茄子,将歌喉打开,唱了起来:
凡水皆东流,此水独西走。
数折入鄱湖,汇泽出湖口。
......
无信民不立,有信交可久。
......
因势而利导,不至虞掣肘。
......
六人听着船夫的小曲,看着那宽阔的江面,吹着那清凉的江风,让阳光洒满一身,心儿渐渐和暖,痛痛快快地吸收着天地灵气,疗养着伤口。
河水蓝如玉,船儿荡悠悠,情儿鸣啾啾!船儿一路向西而行,直扑江渚一沙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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