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称呼与我,既然在文华殿上坐着廷议,请称呼元辅。”
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
葛守礼愤怒的说道:“你先是把各位大学士驱逐,独占了这讲筵,威柄之操,几于震主!如此操持权柄,几乎都要震动主上了!你现在就敢独占讲筵,日后还敢做什么?是不是要把那威权专揽?”
葛守礼说到了这个的时候,本来面色有些阴沉的张居正,脸上居然浮现了一抹笑意,而后这抹笑意立刻化开,张居正笑容满面的说道:“嗯?”
“说起这陛下读书之事。”
“侍读、侍讲、展书官们和大臣们互通有无,陛下读书进展极快,说实话,我注解的四书五经,都赶不上陛下读的快,最近也是点灯熬油注解,唯恐辜负先帝所托,太后殷切,陛下期许。”
张居正在笑,而且不是那种皮笑肉不笑,也不是嘲讽,而是笑的很真切,笑的发自内心。
葛守礼在攻讦首辅,首辅似乎不是很在意,反而对皇帝读书赞誉有加。
张居正说完了皇帝的学业,才继续说道:“啊,对,葛总宪谈到了我独占经筵之事,这才是重点。”
“葛总宪这话说的,是不是太不把大学士们放在眼里了?”
“每月十九日,都要考校,葛总宪以为是大学士们在尸位素餐,不肯好好考校陛下课业?还是说,在抹灭大学士们的功劳?”
王希烈看向了葛守礼,眼神略微有些疑惑,张居正的确负责教,可是负责考试的是之前的讲筵大学士,葛守礼这说的是什么话?
大学士们在皇帝教育之中,是不肯尽心竭力了,还是寸功未立?
“葛总宪,勿伤善类。”王希烈语气不善的看着葛守礼,敲了敲桌子,晋党和张居正打架,不要伤及无辜才好。
张居正不是不擅长对付科道言官,只是之前事务繁杂且乱,尤其是小皇帝的功课,让他也是有些茫然,总不能抽出戒尺打手心吧。
那可是皇帝。
这刺王杀驾案之后,陛下真的意识到了做皇帝不是那么简单,终于肯上心,好好读书,这对张居正而言,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晋党势大也好、北虏南下也罢、解刳院六恶俱全、皇帝亲事农桑甚至挑战孟圣人早有的论断,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在张居正心中,最重要的事儿,大明十岁的小皇帝能够长大成材。
张居正不怕朝臣、不怕科道言官、不怕晋党,他当国之后,最担心的就是小皇帝不成才,而且前六个月的讲筵,效果极差,让他忧心忡忡。
直到最近,他心头的疙瘩才完全纾解,只是还有两片小小的乌云,一片是小皇帝有些不务正业,又是习武,又是农学。第二片乌云就是小皇帝读书,读的太好了。
张居正对小皇帝读书是极为欣慰的,大明的国家之制,需要一个英主带领大明再起,无论是习武、还是农桑,只要不耽误学习治理天下的道理,张居正就不会过分的干涉。
所以读书读的太好,只是一片小小的乌云。
读书不一定能治好国,但是不读书一定治不好国。
葛守礼深吸了口气才厉声说道:“陛下昨日去了景山,不是登高、赏花、饮宴、射箭,是去锄地!陛下万金之躯,亲事农桑,张元辅!你贵为帝师、元辅,如此威权震主,祸萌骖乘,身死未几,必戮辱随之!”
葛守礼这话说的很是诛心,说的是:张居正如此威逼君主做这些辛苦的事儿,死后不用多久,羞辱和杀戮就会紧随而来。
朱翊钧听到葛守礼因为景山种地的事儿攻讦张居正,忽然开口说道:“朕要做的,元辅先生拦了,没拦住。”
小皇帝一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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