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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伍何这人,任公子同样毫不在意,他与欢雨几经相处下来,可不觉得欢雨会有矜然藏羞的心绪,即便有,也是欢雨小时还未通幽的时候。此间晦明自然的仙女子会因懵懂儿时的村野玩伴而系累?他全不信。
村子如有任公子一直相助,或许可成幅安生的景象。但如今祸患灾变、朝野动荡,是不能成安生的田园景象咯。
随着时日过往,任公子来平川村通商的间隔渐渐拉大,且脸色也一次比一次愁结,似乎有事情开始压向他。待到任公子不来村子后,通商的队伍也日渐稀薄,到最后只有散户偶尔与村人行商。
想来也是,平川离普阳路远,且村人大多不知商易,只晓得一昧索利,与其交易,商人不仅不能获利反还倒贴出去。一向精明的商人怎会做这种买卖?不过是受任公子所托,来这行善罢啦。
如今任公子事物缠身,难来关照平川,短视近利的商人当然不会继续行善。此,如果仅是不能与普阳通商,使村人伤于不得货色修丽,不得不复归素朴,反是好事,反成个好势头。
但却不是这么简单。任公子不能来后,便有普阳的差事前来管理,他们可不向着平川,次次前来不是收税便是定规矩,村人自是对此极为不满。
村人与其争论,差使蛮横,毫不讲理的呵斥,村人更加不服,但奈何差使代表着偌大的普阳,几句凶惩厉罚的话将村人制住,使他们不得不依。
于此境地,便有村人便跳出来大叹——早说过普阳的烂德行,归入肯定不好,大伙还是相信那任公子的狗屁承诺,由着村长糊涂,现在成个鬼样,连灾前都比不过!
一句话将过错分的散,也分的直白。村人该埋怨糊涂的村长、还是失诺的任公子、亦或短视近利的自己?唉!村人怎会去了解,知晓某些世事是他们所不能决定的
伍何对此早早便有预见。村子归入后的安定是任公子给予的,自然会因他的选择而沉浮,来时不能否拒,去时便不能留住,正如伍何他身中的残气一般,由不得自己。
时日总要过的,被压迫也只能受着,村人怎可能与普阳一争。福祸或许总是相依的,日子逐渐难过灰暗,对普阳的怨言愈加浓重,村人的心竟开始一致对外,鸡毛蒜皮的责怒便都是都朝向普阳,好似普阳一下成万恶之首,什么事理不顺都赖它。
可又如何?村人一条心,也改变不了劳曲身体,却只能换来堪堪填腹的境况,且这赋税还在不稳的变动着。如是时日越加迫紧,成个入不敷出的破落局面,那时该怎么办?会如何发展?伍何心中止不住漫生灰冷,只能无奈的安慰自己说,仅是妄念罢
庆幸村人所长,正是随流大江大河不是?终是在浮世中委屈苟全。假借外物荣升终似冲天火华,是虚梦一觉哇!任公子走了,欢雨或许也快不远咯,届时一无所依,随生随死。
但普阳似乎不仅满于慢慢磨顺村人意志,竟离大谱的另生事端,好似强逼村人抵反一般。
一日凌晨。村人在村北口高台前聚集谈论并等待又从普阳下来的一条通令。许久,大家未还见差使或村长出来,便聊的怨愤,谈的无顾忌:
“这次又是什么?不是才缴粮?这难道是又要‘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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