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贤有隙,大家不过都在同朝为官,报天子之恩遇,教抚万民百姓,总是要看大节才是的。”
钱谦益唯唯诺诺的应着,信王的手段和气度,他在京师多年早就知道的,哪敢再多言语,只是一味听信王说着。
“我说了这么多,你该用心体会才是的,好了我也说累了,你怎么不坐下来呢,快坐下吧。”
信王这时语调略微有些缓和了,钱谦益才慢慢抬起头来,看到信王的眼神,依然还是凌厉,连忙又是低下了头,一边应着,一边退坐到了椅子上。
“我也是读书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想起来万历爷教诲我们这话的时候,仿佛还在昨日一般,只可叹老皇爷去四五年了,天上仙界,地下人间,残酷的很啊。”
信王说完,竟是有些动情,茫然的眼神像是穿过了万水千山,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师天寿山,那里是大明的皇陵,万历爷自然是安葬在了那片几百年的风水宝地。
钱谦益不知道如何去接信王的话,也揣摩不透信王召见他的用意,只好俯下身子,低头应着。
“你既然不想为官了,先休息些时日吧,我看你身体也不是很好,在江南将养一下,等好起来了,再为朝廷和国家做事也不迟。”
钱谦益连忙起身谢恩。
“东林党和魏忠贤之争,虽说都是为国为民,但总会有个山高水长的一天,到那时候,你还有更大派场的。”
信王说着,眼神中掠过了一丝杀气,随之就不见了,脸上的神情更多的是踌躇满志。
钱谦益浑身是汗,连忙站起身来应道:“信王殿下心意,钱谦益已经识的六七成,从今往后,臣下在江南的时日,但有所唔,一定派人送至信王千岁处汇报。”
信王朱由检闻言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又是说到:“江南漕运使司督导京师和边关粮食给养之事,主事陈青阳你可熟识吗。”
“陈青阳和下官都是苏州府人,也是同乡,自是熟悉些,他来往于京师金陵,有时到了京师也和我偶尔小聚。”
钱谦益欠身说到,隐约听到船舱下面脚步声传来,像是有人走了上来。
“那就很好,陈青阳这就来了。”
这时脚步声已经到了舱外,透过窗户看到两三个人影站在了门口,一个黑衣人走进了躬身说到:“回信王殿下,江南漕运使司陈青阳已经到了,他还有一个随从和他一起来的,说是殿下故旧。”
“请他们一起进来吧。”
信王皱了皱眉,看向了船舱门口处。
舱门开启,江南漕运使司陈青阳昂然而入,身后跟着一个粗布少年。
信王朱由检没有理睬先走进来的陈青阳,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那粗布少年,那粗布少年不敢抬头,只是看着下面,亦步亦趋跟在陈青阳身后。
过了一会,信王却是从座位上走下来,径直奔向了那粗布少年。
“怎么是你,楚流风?才两年不见,你也长高了很多啊。”
钱谦益有些诧异,再去看那粗布少年,正要和陈青阳一起跪下来叩头,竟是被信王拉起,手牵着手走了过来。
这是何人,竟然和信王殿下有如此交情。
“陈青阳,你也坐下先喝茶吧,我和楚流风先聊聊。”
已经有人搬过来椅子,放在了信王身旁,粗布少年楚流风有些紧张,小心的坐了下去。
钱谦益用眼神和陈青阳打了个招呼,又去偷偷看那信王和楚流风二人。
一个锦衣王爷,一个粗布少年,年纪相仿,神情差异极大,信王的盛气凌人之下,再看粗布少年楚流风的浑厚质朴,别有一番感触。
“你这是下了明月山,茅师父让你来的金陵吗?”
信王抓着楚流风的手问到。
“师父说我不小了,长大了也是为国家效力之时了,这不就先到金陵帮帮忙,漕运使司这一块事情多,师父和陈大人又是老朋友,我才过来的。”
楚流风有些拘谨。
“太好了,刚好过几天我回京师,你就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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