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三哥,你接着说。”
程琅此时开了个头儿,接下来说的顺畅多了。
“五皇子礼贤下士,京中不少世家公子还有读书人对五皇子都称赞有加。他们还约我去城外灵应坊一同为乞丐贫民施粥放药。”
“嗯…”
程玉关边说边点头,“挺好的,怎么了?”
“据说京中大多数人,已经默认程玉楼和五皇子琴瑟相和,天生一对。你和四皇子如今,是不是不太合适…”
程琅越说声音越低,终于说出口后,又赶紧找补,
“我就是觉得,程玉楼那样八面玲珑的,才适合做皇子妃,太累了,还要帮五皇子聚集人脉,出面做事。小妹找个喜欢的世家公子,说不得能过的更加轻松一些。”
既然说到这里,程琅索性说到底,
“小妹骨子里强势,四皇子也是个说一不二的。路上看到四皇子的冷脸,我都不敢凑上去说话。乖,咱别委屈自己,也别跟五皇子和程玉楼去争了。”
说着不知想到什么细节,程琅打了个寒颤,
“他们两个那模样,周到又狠毒,你跟他们对上,也太险恶了些。满京城的贵女公子读书人,都是他们拥趸,你和四皇子的事儿一旦传出风声,四皇子无人敢招惹,你就要被他们蜂拥而上的针对了。咱们刚回京,难道你要再出去躲两年吗?”
程琅到底是跟程玉关一起时间最长的人,虽然大大咧咧,但是也能明白一些程玉关的心。
“在桐城那两年,你过得并不是很开心。虽然你时常看着冷清,其实骨子里向往热闹和家人。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才最好,你说呢?”
程琅大眼睛在月光下,澄澈透明,不掺杂一点儿私心,都是站在程玉关的角度思考。
程玉关听了,低下头,半晌才抬起头,“三哥说这些,为时尚早。四皇子并没有明确表明过什么,这一切,兴许就是母亲的猜测。你知道的,有时候人上了一些岁数,就爱联想,说不定没有这回事儿呢。”
程琅闻言,明知道程玉关是在逃避,却还是笑将出来,“你说得对,娘亲哪里是那勾心斗角的人?她说不得,真的猜错了。好了,不说了,你早些休息,我先回了。”
程琅在月色下,大踏步的往前院儿走。
程玉关看着三哥背影,想到她这几日跟四哥李勉在京城各处游玩逛吃逛喝。
这些日子,三哥程琅,恐怕同样是和五皇子和程玉楼他们一起吧,不然,三哥不会说出今晚这番话。
到底是对他们两个有了些了解,才能明白他们身后势力的厚重,才会担心自己。
想到自己难道还要卷进两兄弟之间的争斗中,程玉关就有些头疼。自来皇子之间,就是你死我活。自己好容易奋斗出一丝丝成果,难道又要过水深火热的日子?
想到这里,躺在软榻上,看着窗外一弯细钩的程玉关赶忙摇摇头,“想的太早了,李勉那里她还没搞清楚,还是别自寻烦恼了。”
想到母亲的话,程玉关闭上眼睛,缓缓睡去,明儿,还是先找李勉说清楚才好。
…
“程府众人接旨!”
第二天,程家人都是要晨练的,因此早饭饭桌上,也是十分整齐。
饭桌上,只有碗盏相碰的声音,早上不同于晚饭,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而且一会儿程家几个就要各自忙碌,也没时间多说什么。
突然,沉默被外面的喧哗打破,细听,有脚步声匆匆跑进正堂。
“老爷,夫人,大小姐!圣旨到了!赐婚圣旨!”
程家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来不及反应,程留川下意识吩咐管家吕金良取香案,接圣旨。
一个面白无须的内宫总管,过来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神威将军程留川之女程玉关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四皇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程玉关待宇闺中,与四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四皇子为皇子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程玉关通篇听下来,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李勉,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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