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依不饶的模样,怕程玉关又揪着这件事不放,连忙转移话题。
“前儿你说路上疲累,要修养一番,如今可修养好了?你祖母回来,可不能任由你睡到日上三竿了,每日要早早起来,晨昏定省才是,老夫人最重规矩。”
程侯三十出头,面白短须,剑眉星目,此时一派温和的模样,十分和气可亲。
程玉关也不想每天跟斗鸡一般,见面就要红着眼睛争个输赢,听到父亲这般说,只笑着瞥了一眼杨氏,便自顾自的走到下首坐下。
“您是听谁说的我每日睡到日上三竿?父亲,没有亲眼见过,可别轻易下结论。”
程玉关瞟了一眼杨氏,程侯也跟着程玉关的眼神看了眼杨氏。
暗自瞪了一眼,程侯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回头看向程玉关。
“哦?那你每天在清心堂做什么?听说这些日子,你只出去过一次,跟玉楼的那些闺中好友打了个招呼,别的时候都在清心堂。”
程侯语气温和,又一直打圆场,程玉关也乐得配合父慈子孝的场面。
“您觉得呢?”
程侯闻言,颇有些欣喜。
女儿这般说,也是天伦之乐的趣味,他捋着短须,看了眼黏在杨氏跟前的小棉袄程玉楼。
“你二妹不同于普通的闺阁女儿,不爱针线爱诗词,如今也算是京中小有名气的才女。玉关你呢,看样子,应该也不爱针线,说话直爽,也不常引经据典,应该也不喜读书。该不会,你躲在清心堂舞刀弄棒吧?”
程芳川猜测道。
听侯爷问起程玉关每日起居,沉香颇为自豪,等侯爷话音刚落,她便迫不及待的显摆。
“侯爷猜对了一半!”
“哦?”
程芳川目光看向沉香,“你是老夫人从庄子上找来,专门伺候大小姐的沉香吧?你说说,怎么个一半?”
沉香掰起手指头,“大小姐每日卯时准时打拳练武,上午练字看书,下午或射箭或钓鱼,比一些书生求学还要勤奋。”
“哦?”程芳川有些惊讶,“玉关竟然文武兼修,改日来书房,写几个字为父瞧瞧。”
见几人说的热闹,程玉楼也忍不住插嘴,“大姐还是不要太辛苦了。我每天见小弟读书,晨起五更,夜读三更,每天的课业,都要打着瞌睡才能写完,只看着就让人心疼的不得了。大姐是女孩子,又不用进学考试,还是放过自己吧,咱们女孩子,有父母兄弟撑腰就好。”
说着,程玉楼来到程芳川面前,殷勤的给父亲捏肩,“父亲,您说我说的对吗?”
程芳川一脸满意,“读书求学,哪有不苦的,千里正是打根基的时候,你别太心疼他。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是他身为侯府男丁,应该付出的代价。”
“女儿听父亲的。千里也懂事的很,今日祖母回府,母亲让他休学一天,他非要去学堂,说是散学了再过来,不妨碍的,不肯误了学业。”
杨氏凑趣,“是啊,千里这性子,跟侯爷您小时候,一模一样。”
程芳川捻着短须,越发满意,“合该如此。”
沉香见插不上话,暗自恨恨的回到程玉关身后。
程玉关端坐下首,仿佛对一旁的热闹一家人毫无所觉一般,端着茶盏,放在手中刮弄把玩。
突然,门口的纱帘再被掀起,一个局促妇人,带着一双儿女站到门口,却迟迟不敢踏进正堂。
程侯杨氏三个的话音,戛然而止。
程芳川皱了皱眉,“都是一家人,你做这副小家子气的样子给谁看?还不进来?”
杨氏急忙起身,“桐姨娘来了,快进来。老夫人也快到了,你们快快落座。”
桐姨娘一身锗红色衣裙,看出来布料时间不短了,洗的有些发白,头上只一个包银簪子,显得朴素的很,领着一双儿女,虽然也是绸子衣裳,却明显不是特别合身,直缀下摆皱巴巴的,仿佛是放出来的边儿补上的。
男孩也就罢了,一身绸子襕衫,勉强算是看的过去,女孩子一身不合时宜的深红袄裙,明明已经立夏,却还是老气沉沉的颜色,头上更是只绑了一对红绳。
这一男一女,以程玉关的眼力看,男孩儿跟自己年纪仿佛,最多差个一岁半岁,女孩儿年纪小些,还梳着双丫髻,恐怕是十岁左右。
程玉关忍不住看向程芳川,这侯爷,到底是怎么博的专情的名声?
据奶嬷嬷说,他当年跟母亲是金童玉女,后来老夫人的外甥女,横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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