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旷挑了挑眉:“怎么,看来我猜对了?”
沈眉南小声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陈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煞有介事地道:“我算出来的。”
他笑道:“这双眼睛,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这么厉害?”
沈眉南立刻就信了,紧张兮兮地道:“那……那你有没有泄露到点别的?”
陈旷点了点头:“有的。”
“我曾听闻一个故事,一个有关骨肉血亲,有关‘至尊骨’的警世故事。”
“你要不要听?”
沈眉南连忙点点头,搬来两个凳子,聚精会神地听陈旷讲了这个似乎若有所指的故事。
“明明是堂兄弟,却要抢来别人的天赋为己所用……”
沈眉南怔怔地道:“人心可真是险恶啊。”
她又看向陈旷,对面坐着的青年蒙着眼睛,风轻云淡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似乎只是单纯讲了个故事而已。
沈眉南却觉得自己好像成了故事里的人……
该不会,她的天赋也是被抢走的吧?
不不不,坏女人当真有这么坏?好像也没有那么坏吧……小时候,自己因为修炼偷懒被爹骂,她还给自己买糖葫芦吃呢。
沈眉南纠结起来,却听见陈旷又道:“对了,方才林兄给了我两张曲谱,不过我眼睛不便,可否请眉南姑娘帮我读谱?”
他将琴和曲谱放在桌子上,神情温和:“我可为眉南姑娘弹奏一曲以表谢意。”
沈眉南自然是求之不得。
她本想好好听陈旷单独给自己弹的曲子,但不知为何,越听越是心乱,陈旷口中的故事总是浮现在心中。
陈旷一曲终了,缓缓道:
“大约明天傍晚,我们应该就要分别了,这一曲,就当在下送给眉南姑娘的饯别礼物。”
沈眉南一愣:“明日?”
“可是楼船要等后天才靠岸……”
陈旷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的蒙眼布:
“但是我已经看见了天机。”
额间血管突突跳动。
“心血来潮”……正在隐约示警。
……
另一边,周延维在离开后却没有如他自己所言回房间睡觉,而是在顶层甲板上扶着栏杆眺望远山。
“延维,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二酉诧异地走到了他身边。
周延维指了指远处,懒懒地道:“就快到官渡口了——我在想……要不要早点跳船,免得无故惹祸上身。”
林二酉脚步一僵,脸色微变。
他呵呵一笑,摇了摇扇子:“延维说笑了,何来的祸呢?”
周延维道:“自然是……”
他转头看向林二酉,眯起眼睛吐出两个字眼:
“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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