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卫湘君睁开了双眼。
望着头顶熟悉的帐顶,卫湘君心口还在怦怦直跳。
这是又做噩梦了?
外头传来呜咽声,时短时长,悲伤而绝望。
“碧雪!”
卫湘君喊了一声,模糊想起,她让那丫头带着珍珠躲起来了。
师父若要翻案,珍珠便是活证。
撑着床沿,卫湘君刚要费力地坐起,一种被拆皮卸骨的刺痛猛地袭来。
她又重重地栽了回去。
“姑娘!”
碧雪却在这时跑进来了。
卫湘君转过头,一脸惊愕,“你怎么回来了?珍珠呢?”
碧雪神色马上变了,上来摸了摸卫湘君额头,“姑娘是不是脑子撞到了?珍珠跟她娘回家了。”
回家了……
卫湘君脑子没坏,只是暂时没想起来。
的确,郑乔生已经脱罪,碧雪也不用去照顾珍珠了。
多高兴的日子啊,可……
卫湘君的目光,落到了碧雪红红的眼睛上,“你哭什么?”
“哇”的一声,碧雪大哭了出来,抽泣着道:“郭爷爷没了。刚刚装殓。大家伙在商议安排后事。老两口没儿没女,郑大夫说了,他当摔盆的孝子。”
“人……没了?”
卫湘君眼前顿时一片模糊。
郭爷爷打年轻那会儿,便跟着郑大医了。几年前,郑乔生打算到乡下买一处田宅,让他们夫妻去养老。可郭爷爷却推辞了,说在郑宅待得习惯,哪儿都不想去。
“郭婆婆哭得肝肠寸断,真是可怜。她刚躺下了,夫人在陪着。”
碧雪抽抽鼻子,“姑娘可是哪儿疼?我请大夫过来。”
“不用了。”
卫湘君摆摆手,想了一会,道:“就在我外祖墓边找块地吧,让他们做个伴。”
“知道了,我去跟他们说!”
碧雪刚出去不久,郑夫人便跑了进来,想将卫湘君抱起,又怕伤到她,摸着她的脸,眼泪哗啦啦往下淌,“你这孩子没事就好,定是你母亲在天之灵保佑。你师父心疼坏了,方才背着人,偷偷抹泪。”
“我那会儿坐在车里……”
卫湘君神色突然一变,看向郑夫人,“师娘,阿寿怎么样了?”
“你师父在那儿守着。”
郑夫人叹了口气,忙又安慰,“那孩子……暂时没事。”
卫湘君躺了好几日才下床,头一件事,便是到后院去看阿寿。
阿寿也是个命大的,被人救起来时,虽从头到脚是血,却多为皮外伤,最重之处是锁子骨,被车梁压折了。
郑大夫已经替阿寿做过复位。据说从被抬回来便昏迷不醒的阿寿,疼到眼都睁不开了。
可即便骨头复了位,有无伤到内脏,连郑乔生都不敢确定。
好在这几天阿寿没添症状,人也渐渐有了精神,算是过了鬼门关。
卫湘君过来时,天已经半黑,正修堂的人还在忙忙碌碌。
这些日子,碧雪少不了跟卫湘君禀报正修堂的盛况。
自从医馆重新开张,天天挤满了人。前头那些被迫离开的病人,也全都回来了。
阿寿果然还好,卫湘君没在他屋待多久,见他又想睡,便走了出来。
阿寿她娘也跟到了外面,还是不太放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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