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断定的鼠耗已中致命之毒,可,柳太医是今日才剖鼠,那只鼠耗一直未醒,还有白川君也在旁见证,陛下及白川君都相信了柳太医的验证。
直到现在,妾才全然相信了王良人的话,皇后殿下及淑妃是真打算毒害妾,利用妾的死,栽赃陷害谢夫人及王良人。”
徐才人一直极有自知之明,她和宫里的后妃比起来,的确卑微如草芥,因此她一直对皇后言听计从,心甘情愿的成为一枚听话的棋子,正因如此,当她确定了皇后想要毒害她的这个结果后,一时间只觉得如同坠入冰窖,她听多了皇后的叹息,她相信皇后的不得已,她甚至同情皇后经历的丧子之痛,因此理解皇后竭尽全力要保护太子的决心,哪怕使用了栽赃陷害的手段,她也觉得皇后仍然是个仁慈的人。
徐才人此刻,就连目光都不愿再和皇后、淑妃接触,她哪怕真是一条狗尾巴草,也不愿再被栽种进显阳殿里去,宁肯往荒山野岭去栖身,远远离开这些“仁慈之人”的脚底。
“徐氏,你为何要陷害本宫?”虞皇后被“惊醒”了,怒火顿时冲顶。
“皇后莫不是又要空口白牙的狡辩徐才人是为我所收买的吧?”谢夫人倒是不介意看皇后作戏,自从瀛姝入了宫,好几回刺激针对显阳殿,把虞皇后惯用的路数都扭改了,过去的虞皇后只会扮作弱者,气喘吁吁虚情假意,面团一样仿佛可以任人搓揉,演得其实辛苦,看的人都费劲,突然变回了本色,看着倒是新鲜。
虞皇后觉得不是不能继续狡辩,徐氏过去的确是显阳殿的宫人,但并不能说明的确忠心不二,财帛动人心,荣华富贵对这些卑贱的奴婢就更是极大的诱惑,赫赫陈郡谢这样的权阀,连皇帝都不得不避其锋芒,更遑论收买一个区区宫婢出身的才人?
淑妃却反应过来了,局势大大出乎她的意料,皇帝摆明已经偏向了昭阳殿一方,这不应该,相当不应该!皇帝虽然是打算挑拨得谢、贺、郑三姓争斗,可现在却是显阳殿和昭阳殿之间的胜负,皇帝怎会真的要裁夺判罚?不是应当把王瀛姝这区区的良人处死,迷惑谢夫人将矛头对准贺、郑二姓么?
她一时间无法猜度判断皇帝的用意,可她明白,不能再让皇后遭受嫌疑了。
“妾知罪,毒药的确是妾交给了王少君,并利用了皇后殿下的信任,主导了这场阴谋。”淑妃跪叩,维持着认罪的姿势,但也隐藏了神情,她现在自然是紧张的,一说话,口腔就感知到了又涩又咸的味道,她知道脸上已经不受控制在渗出汗液:“妾多得皇后殿下提携,本不愿意背逆皇后殿下,可贺夫人她……她用妾的家人做为要胁,说她江东贺,手里有不少奇毒,她这回交给妾的销魂散就能让人死于无知无觉,普通医官根本难以判断死者是被投毒。贺夫人提及妾私家不少秘事,妾知道她已经安排了人手潜入妾的私家,妾又想到,恐怕连六郎的危宿府也有贺夫人的人手,妾越想越惶恐。
妾不愿损及皇后殿下,贺夫人又加以说服,称此计只是针对谢夫人,并不会祸及皇后殿下,妾一时糊涂,便……”
瀛姝听了这番辩解,都不由得看了两眼淑妃匍匐的脊背,真难怪在前生,淑妃母子能够“屹立不倒”,她的确够心计,善应变,怕是比皇后还能度察皇帝阿伯的心思。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