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整个民族沦为奴籍,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中华的说法,文明被毁,国破家亡,所有国人都将万劫不复,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会把夷狄驱除,史无前例的惨祸,王节当时说——将已终生,为我中华振兴尽力,才能弥补琅沂王氏的罪错!
——
世事往往如此,最先感知灾难的是门阀,是皇室,可他们绝大多数的成员都无法切身体会到苦难的降临,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夏天来了,草木蓬勃,秋天来了,硕果累累,冬天也有瑞雪,总之一年四季,在士人的笔端都有美好之处,他们用诗赋赞美花草的芬芳,书写怡乐的心境,他们享受着锦衣玉食,忽视倾覆的祸殃已经迫在眉睫,他们憧憬世外桃源,也相信能觅到避祸的柳暗花明处。
像王岛,把居所命名为无忧苑,就是觉得不管这方围墙之外的世情变得多么的紧迫和危险,小小的一家三口都能安然度日,他没有争权夺利的欲望,倡导的是享受生活,他是个“花痴”,种种花草,营造盆栽,身边有妻子抚琴,美丽乖巧的女儿能嫁一个良人,身上无病,心上无事,春鸟便是笙歌。
前生的时候,瀛姝也认同父母对她的人生规划,当被司空北辰一纸诏令逼着入宫前,她被保护得很好,她甚至对倾覆之祸毫无感知,战场厮杀离她太遥远,哪怕是去佛寺道观游玩,顺便在各路神佛面前许愿时,愿望也仅是“家人和我都安康,长乐无极”——从来没想到过,应当让各路神佛保佑保佑大豫的江山社稷,不要灭亡。
瀛姝现在无忧苑,今天她被阿娘“留饭”了,一家三口都是好饮的人,瀛姝替阿娘斟了酒,却不给阿爹斟酒,王岛很郁闷,拿着筷子敲碟子,把鼻梁也皱起来:“帝休太偏心了,只顾着你阿娘,当我不存在。”
“我又不是酒西施,我酿的酒,阿爹是看不上的。”瀛姝不但不给王岛斟酒,还把持壶放在了坐席边儿,碰都不让王岛碰。
“谁说的,我明明见人就夸耀,我家女儿酿的酒是天底下最好喝的酒,不,连琼浆玉液都比不上。”
“那阿爹为何总是醉倒在酒西施家中?”
王岛:……
“不是图酒西施的酒,难道是图她的美貌?阿爹爱慕酒西施么?”
“你可别胡说八道!”王岛连忙端正了态度:“臭丫头,你阿娘都不拈酸,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
陆氏正担心今日这场事故一生,瀛姝多少会觉愁郁,毕竟是那么个人见人爱的小女娘,偏偏被裴九郎给“嫌弃”了!陆氏的心头是窝着股无名火的,对瀛姝就比往日里更加迁就。
“帝休快别气你爹了,他啊,是觉得酒西施身上有股鲜活的市井气,但又不市侩,当酒都难解忧愁时,倒是酒西施的三言两句往往能让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3页/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