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斓目送着小儿子一家三口出了光明堂,把一腔怒火,直接冲二儿子发作:“你教的好女儿,当初我就说了,你们两个共两子两女,让你阿母教导嫡出的青娥,你们不乐意,非要自己教,看看教成了什么样子?!”
已经养废的儿子,现在是不能再重塑了,王斓也只是把怒火发泄出来,就让王节随他去了书房,王斓长叹一声:“现在这情形,要是不让帝休应选恐怕会彻底开罪陈郡谢,大不利于陛下的谋划,陛下虽不会怪罪,可……无法替陛下分忧终究是我们的罪过。”
“三叔和三婶护女心切,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五妹是他们的独女,若是入了宫,终究是鞭长莫及,无法再时时袒护了。”王节道:“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说服五妹以大局为重,祖父当初择中的是五妹,其实也是因为只有送五妹入宫才最稳妥,既不会让我们家的女儿受损,又能替陛下分忧。要是五妹明白过来,三婶其实也是深明大义的贤长,或许还有转机。”
“帝休那孩子是真不错的,虽然任性,但并不刁蛮,还极其机智,这一点随了她阿娘,不过我这祖父啊,在帝休跟前早就端不起尊长的架子了,她打小,拔我胡子就拔顺了手,便是她祖母,因为跟我置气,早说了再不过问家事,更休想让她劝服帝休。”王斓说到这儿,拍了拍王节的肩膀:“祖母她毕竟是女眷,才会埋怨我偏心,她只看见大宗长的权威,却忽视了宗长肩上的重担,二郎的性子浮躁,远不如你沉稳,现在是乱世,接下来的世道还不一定会生多大的变乱,二郎实在担不起宗长的责任,这些道理,我知道,你父亲也知道,你祖母闹情绪,你也莫太上心。”
当年王致去江州上任,王节却一直留在建康,受王斓的教养,正因如此,皇帝才赦免了王节,只是令王节过继给王竣,从那之后,王节的祖父就不再是王致而是王斓了,王斓视王节为嫡长孙,可王斓的发妻却一直认为王竣亲出的嫡长子王蕴才是光明堂一系真正的嫡长孙,不满王斓要把宗长之位交给王节继承,一置气,就什么事都不再过问了。
“祖母更疼惜二弟也是情理之中。”王节说。
王斓摆了摆手:“帝休一贯敬重你,劝服的任务也只有你才能担当了,这是一件,另一件事,曾如薪你打算怎么处置?”
王节低垂了眉眼:“陷害主家,罪不可恕。”
曾如薪却并不觉得自己罪不可恕,尽管是被押回的驰楼,被锁在了值舍,她还存在侥幸的想法——王致的发妻曾氏是她的姑祖母,王节就是她的亲表哥,曾如薪把王节声称要亲自处置她的话当成了王节的公然袒护,以为就是个应付王斓的说法。
直到被押去了驰楼的偏厅,听王节宣告了她的死刑。
“鸩酒、白绫,你选一样吧。”
“表哥要害我?!”曾如薪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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