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世界由人族和妖族共同组成,多年来战火不止。人族领地多年来不断演变分化最终由释儒道三家为首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因此人族领地共由莲花西域,烟雨南域和天乾东域构成。而整个人族领地以北便是由各方妖王所统率的妖族组成的妖域。
那位妖族的素衣少女此时已然背着奄奄一息的少年走出了破败道观,院落内和道观门口零散地站着几位道士。几位身穿黄袍的年轻道士眼见素衣女妖从道观走出,却再无一人敢上前阻拦。门口几位未与林程双交战被先前带领他们的中年道士留下把守的几位道士见素衣女子走出,连忙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张黄纸,运气写出一道道传音符飞往东南方向。
林程双并不在乎身后那些个道士的所作所为,只是默默向外走去。走出道观之后,林程双便带着身上的少年往北边飞去。林程双的飞行方式并不同于道门的御剑飞行,而是双脚点地之后便一跃而起,无须任何工具的辅佐。
在场数位道士见此情景,有些深感此妖功力之深厚,而大多数则是恐慌和厌恶。
破庙之中的中年儒士见素衣少女离去之后,却并未随之离开破落道观,而是驻足原地仿佛是在等待什么。
......
夜幕已至,少女行至一座高高的山峰之后,眼见天色已晚,寻了一处山洞便将背上的少年放下。
此时的少年仍未醒来,林程双见此情形,面色稍作犹豫随后从口袋中掏出一颗乳白色的丹药,喂给少年服下。
林程双看了看地上衣衫褴褛的少年:“这家伙有刚刚那个人类的一颗无妙金丹保住性命,再加上我们家独有的蕴神丹修复他的伤势,这家伙应该能醒过来了吧。”
以周清暮孱弱的身体自然是不足以消化林程双这颗蕴神丹的妖力,于是林程双将少年扶起身来,盘坐在少年身后,引动气机汇聚于手掌之中按在少年背上再缓缓输入少年身体之中。
周清暮身体内的那颗“蕴神丹”此时化作七彩之色流经少年身体各处。
大约一炷香后,少女的气机仿佛是再也撑不起少女这般挥霍,竟在进入少年身体前的一刻反扑回到少女体内。此时,林程双再也支撑不住,一口血喷出,洒在地上。
于是,素衣少女将少年放于地上,自己则盘腿坐在少年身前运功冥想。
次日清晨,周清暮终于在迷迷糊糊中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睁眼的一刹那便看到在自己眼前的素色裙角,于是少年鬼使神差地伸出双手系了一个蝴蝶结。
系完之后,少年抬头看向少女的面庞,少女此时也睁着清澈的眸子正低头看向他。周清暮并未觉得尴尬,而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少女,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倒退。
回想三月之前,少年和少女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这般双目对视,也是如此刻般清澈动人。
那时的少女坐于囚笼之中,一个个对比少女的身形而言无不凸显着狰狞恐怖的锁链贯穿着少女的身体。那时候的少女,孤立无援。却任由监管她的道士手中的用刑法宝打在身上,少年没有在她的脸庞上看到痛苦和哀嚎。能看到的,仅仅是青涩面庞上的淡漠和眼神中的清澈。
少年爹娘死得早,自小在这附近的村庄和小镇里生存,打小没见过什么妖怪。“妖怪”二字从来都只出现在小镇教书先生和镇上说书人以及几位老人的谈论中,而往往在他们的口中,所谓“妖怪”从来都是以相貌丑陋,凶神恶煞,杀人放火的怪物。在他们口中的妖怪从来都是所谓“不可饶恕”的“恶”。
直到少年十四岁,突然有群人找到了他,说他身上有什么秘密,要带他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过很好的生活。因为爹娘早年去世,周围的人都认为他是什么克死父母的“灾星”。故而,少年打小便背负着所谓“孽种”“怪胎”“灾星”之类的称呼生活。也因此,少年打小便没有什么朋友,也从未过上什么很好的生活,也从未见过什么“凶神恶煞”的妖怪。在年仅十二岁的他眼中所见的“恶”,无非是爹娘离世之日闯进他们家的那群满脸写着“天经地义”的人而已。
直到那天见到穿着素衣的少女。他不知道也不懂,为什么这样看起来实在称不上是凶神恶煞的少女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何又会经受如此惩罚。于是,少年周清暮鼓起勇气向着马车上那位长相丑陋的中年道士询问,中年道士只是淡然的回答了少年一句,“因为她是妖怪。”少年在听到这样的答复后,沉默了很久。那时候,他脑海中闪过了自己这些年在小镇帮人跑腿做事以此为生,小镇上的人们总是会无故的少给他拿一两文钱,有时候帮人送些重物,即便是摔伤了腿,人们的脸上对于他总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也总是说,“他就是个克死爹娘的灾星,死在这里也是他娘的活该。”那时候,少年并不懂人们口中的“灾星”是何意义,但人们口中不屑一顾的语气,他也仿佛能懂得人们是在告诉他,他如今所受的苦都是罪有应得。
在爹娘死后,好像这些曾经无比熟悉的人们都变得陌生起来。但少年始终记得他娘临死前告诉他:“暮儿,无论以后的生活会有多么的不尽人意,但一定不要放弃对生活的希望,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止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周清暮不敢忘记母亲的教诲,所以这些年来无论人们如何对他,他都依然会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继续向前走。少年拒绝了那些说要带他走的人,他说:“我在这里也可以生活的很好,就不麻烦几位先生带我走了。”意外的是,那几群人仿佛早就知晓这个结果,在小镇停留几日之后便离开了。
在那些人走后不久,小镇里便来了一群道士,这群道士说要在座小镇找一位马夫为他们驱赶马车前往震雷州,路途遥远,但相比之下报酬却不多。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自然是没什么愿意接,也因此落在这位周姓少年的头上。不过马车要第二天才出发,这群负责看送马车的道士也在小镇中极为有名的酒楼住下了。几位道士在酒桌之上推杯换盏,有些个道士见四下无人便醉意朦胧地讲起了自家那位大人镇压这只妖怪的精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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