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些了。
邵熙默许了沈知蕴的行为,二人的证据乍一看还算实在,但若细细一看,虚假得很,他知晓,这二人定然不会在诏狱里受什么罪。
该查的他当然还会查,没有空穴来风的证据,二人定然也是做了些不好的勾当。
但此事虽然听起来骇人,都是头等的灭门大罪,实际以他的经验,不过是陛下重怒,给他们找些苦头。
他也没必要真对着二人用刑。
若真是这头等的骇人罪名,可不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些物证就能说明的。
白扁将被褥替沈知蕴铺展,狱卒在外面站着,双眼直直地盯着。
沈知蕴坐在旁边,燕南不动声色地瞧了狱卒一眼,微微侧过身子,挡住了狱卒视线,手在前胸竖起三根手指,意思是约还有三天的路程。
沈知蕴微不可察地颔首。
“顾晗书那厮污蔑我,等我出去了定不会让他好过。”沈知蕴开口。
说到顾晗书三字时,左手握了握右手手腕。
“如今我们俩的案子交给了邵指挥使大人查办,这些日子我不在府中,我母亲体弱,不要惊动了她。”
说到邵指挥使时,沈知蕴又抬手握了握手腕。
燕南应声,“公子放心。”
白扁在一旁边整理东西边说,“放心啦公子,兰玉在府里看着呐,姜姨娘这些日子被主君撤了管家之权,可是气急了。大姑娘之前一直拖着不想婚嫁,现在瞧见自己亲娘落了势,不想着怎么帮帮姜姨娘,反而生了怄气,怪她娘不给她一个贵女的身份。”
那狱卒受邵熙的命令,虽然允许了沈府的人来给沈知蕴送东西,但也是要紧盯着,不可出一丝差错。
眼下他视线被挡,只能竖起耳朵听着白扁说话。
白扁声音大大咧咧,说的又算是沈府秘辛,狱卒的注意全在白扁的话上。
沈知蕴此时十指交叉,抬眼对燕南做了一个嘴型,“查。”
握手腕代表着要说的主人公,十指交叉代表二人有关系往来。
连起来的意思就是,顾晗书与邵熙关系不浅,让燕南去查。
燕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意思是明白了。
白扁那边还张嘴说个不停,“姜姨娘这些日子全想着怎么收揽主君的心了,本来眼见主君念着旧情松了口,二公子在外面和哪家的小公子在市集上动了手,周围全是平民百姓的,一下就把这丢人的事情传开了,主君知晓了此事,罚了二公子二十棍......姜姨娘这些日子的努力算是都白费了。”
狱卒虽然好奇沈府秘辛,但自己视线被挡,听了一半又微微移步,让沈知蕴能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而燕南也没有再去阻挡视线的意思。
沈知蕴站起来瞅着白扁的劳作,“白扁啊,可要铺好些,你主子我还要在这里待上个好些日子。”
白扁低头闷声说,“齐老才刚离京,您就整出这么一出幺蛾子。”
沈知蕴闻言摸摸鼻子,又觉得不对,自己怎么能被白扁给教训了。
抬腿往正蹲着铺褥子的白扁屁股上一踹,“反了你了,我是入诏狱了又不是死了,敢说道我了。”
白扁一个歪身跌在地上,抬头瞪眼瞅着沈知蕴,“您就可劲作吧。”
沈知蕴作势又要抬脚叫,白扁审时度势,抱住她的脚,笑嘻嘻地打岔,“公子我给您擦鞋。”
“滚。”沈知蕴抬腿把他甩开。
“好嘞。”
白扁又规规矩矩整理拿进来的东西去了。
沈知蕴来回走了两圈,又吩咐道,“姜如芸送进我院子里还没来得及安排,白扁你让兰玉留心盯着些。”
“是,公子。”
外面的狱卒盯了一阵,算算时候该到了,出声催促,“沈大人,指挥使大人说来访之人不便久留。”
沈知蕴说,“东西送到了,你们俩走吧。”
白扁和燕南向沈知蕴行礼告退,等这二人出了牢,狱卒正要落锁。
沈知蕴又突然出声,“燕南!”
“公子。”燕南在牢外应声。
狱卒正抓着铁锁和钥匙,竖起耳朵听沈知蕴接下来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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