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劳烦郭兄派人去收敛尸骨,重新安葬,最好再大办一场超度法会。”
说完,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郭自达。那黄澄澄的东西是一个体态娇小的精致金元宝。按照大齐颁布的律条,一两赤金是可以兑换出十两官银。一两官银又可以兑换一贯钱也就是一千文铜板。
这一个只有一两的赤金元宝,可以说是要一个普通的农民不吃不喝的一连干上四年多才能挣出来的。
“这这这……不行不行,你这不是让我收受贿赂吗,绝对不行!”郭自达一把将金元宝推回到夏知蝉的手里面,他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又不是给你的,别想多了。”夏知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又把钱递回到郭自达的手里,嘴上继续说道:
“埋葬尸骨不需要钱啊?做超度法事不需要钱啊?这青田县本来就清贫,连赋税都只能勉强交上的。我求你办事,总不能还让你这县太爷把自己的俸禄也搭上吧。”
“这个,那也不用这么多呀。万一被无良小人知道了,向上官参本,告我受贿。那我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啊。”
郭自达也知道夏知蝉说的有道理,但是他还是心有顾虑。
“屁话!”
夏知蝉把自己象征五色灵官的腰牌拿出来晃了晃,他拿手指指着自己,继续说道:
“按制,我作为出京的五色灵官,是同正四品的官职。只有一方州府的刺史才能和我平级。你一个小县县令,七品!哪有四品上官给七品县令行贿的。这说出去有人信吗?”
“说的也是,那我……”
郭自达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拿住了那个金元宝。一般人要是拿到这么一块金元宝,那是恨不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
只有这位郭县令像是拿了一块烧得通红的炭火块一样,左右不适。
“行了,别的话也不说了。”
夏知蝉甩了下袖袍,他拱手施礼,然后从地上捏起一撮黄土,向空中一撒。口中默念土遁术,整个人的身形就直接消失在了郭自达的面前。
只剩下他的声音还飘荡在空中:
“咱们后会有期,京城再见。”
……
这一日,面前出现了一条大河拦住去路。
河岸边只停着一艘摆渡船,船上面站着一个佝偻身躯,头带斗笠的年老渔翁。
岸边还站着几个人,其中有一个人正在跟渔翁交谈,好像是在商量摆渡过河的价钱。
“坐船一文钱,十个人才能走船。”
“你这个人真是顽固,我多给你些钱不行吗?我付十个人的钱,你送我一个人过去就行。”
只见过往下划价的,头一次见到往上划价的傻小子。夏知蝉觉着有趣,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不行,一人一文钱,必须十个人才能走船。不然河神爷爷会不高兴的,到时候船走到一半必定会翻……”
老渔翁也不抬头,他双手攥着一根老旧的竹篙,就呆呆站在船上,任凭想要坐船的那个傻小子磨破嘴皮,就是不为所动。
正在这时,忽然来了一群人。他们一行八九个人,大多都是做奴仆家丁打扮,只有中间簇拥的那一位,是个白面锦袍的公子哥。
他们看样子也是打算坐船过河的。
“什么?你踏马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把你这老骨头砸碎了,再丢进水里喂王八,你瞎了眼,知不知道我们公子爷是谁啊……”
“十个人才能走船……”老渔翁的声音传过来。
“嘿,你真是不知死活,是吗?看我不……”
公子哥一行有八个人,但看样子他们在附近是恶名远扬啊。他们一来,除了刚才愿意多花钱的傻小子以外,其他的人都是赶紧的就跑了。本地的人都知道这个公子哥是个欺男霸女的恶人,谁也不想跟这个瘟神坐同一艘船。
“这踏马就差一个人,走不了船,真是……”
那看样子是贵公子心腹的狗腿子还在那里大骂。
夏知蝉看到现在,才不紧不慢的向摆渡船走去。
他本是不用坐船的,可这次却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因为这一船人……都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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