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就会把她捉来用刑逼我招供,重刑之下,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保住吗?我活了这三四十岁,只有这一个孩子,为了他,我死了有什么关系?只要孩子以后给我烧柱香就行。”
月娘已经来看过许俊了。
以前她对许俊非打则骂,这次来牢房里探望,她哭的特别伤心,说了她因为身怀有孕所以才会心情不好打骂许俊,又说怕官府定她个知情不报的罪会殃及孩子,所以才告发了许俊,又怕官府当她是同犯,万一毒打她一顿,肚里孩子就保不住了,只要许俊安心赴死,她一定会抚养孩子长大。
孩子,是一个人的软肋。
许俊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即使知道月娘跟别人通奸,他也能忍,只要她把孩子生下来好好抚养。
相遂宁明白了许俊抱有什么样的心思,如果不打开月娘那个缺口,许俊是不会松口的。
月娘的孩子来的蹊跷,不早不晚正好在这时候怀孕,有疑点。
如果月娘没有孩子,对许俊来说,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反正他都是一心寻死的人了,也不在乎多一道晴天霹雳了吧?
唉,想拉回一个寻死的人有点难啊。
验孕这事,还得找陆御帮忙。
陆御这人还算靠谱,就是刚听到消息的时候,差一点儿一口水喷出来:“你说谁怀孕?谁怀孕了?”
“一个叫月娘的。”
“她怀不怀孕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跟咱们没关系,但跟常公公有关系。”
“月娘怀孕跟常公公有关系?”这关系有点难捋啊。
许俊下了牢,月娘再也不必忌讳他这一层,所以出入方便,见聂老爷也勤了。
她跟聂老爷一起进了首饰铺子,竟然是流云坊,似乎是没什么中意的,又或者是流云坊的东西太贵了,二人转了一圈,进了一家便宜些的铺面,出来时,月娘头上已经多了一支银簪,银簪细细的,成色不大好,大约值一二两银的样子,瞧着跟相遂宁送七娘那一支差不多。
想来是月娘见七娘戴银簪,所以也赶紧让她的老男朋友给她买一支吧。
这点小心思啊。
见月娘出来,相遂宁赶紧迎了上去,手一松,帕子就掉了,假意弯腰捡手帕就撞了月娘的胳膊一下。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你没事吧?”相遂宁拉着月娘的胳膊:“正好我有个朋友是大夫,让他给你把把脉看是否有不妥。”
月娘甩开相遂宁的手:“我没事。”
陆御已经握住了月娘的手腕:“你的手流血了,还流了不少,我给你看看。”说着话,陆御的手已经搭上了月娘的脉搏。
月娘也被这一波流利的操作弄懵了,怎么好端端的手腕流血了?怎么正巧来了个大夫?这大夫就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一样?她还没回过神,陆御已经把完了脉。
喜脉滑实有力,如珠走盘。
月娘脉象平缓停滞,她没有怀孕。
月娘在骗人。
陆御看了相遂宁一眼,朝她挤了两下眼睛,这是暗号,意思是没有身孕。
相遂宁点了点头,这也是暗号。
陆御收了暗号,便对月娘说:“恭喜了,您怀孕快一个月了。”
月娘跟聂老爷好一阵懵。
相遂宁跟陆御并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躲在不远处的拐角处静静听着。
果然月娘跟聂老爷就撕了起来。
“现在那死鬼就要处死了,我也怀孕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过门?”
“月娘,你这又哪里请的人来演这一出戏,你看看你,嫁进聂府有什么好?我那些小妾没有一个是省心的,再说我也有年纪了,你也不小了,再弄这一出,岂不是让人笑话?你只当是我的外室,不一样自在,我又不少你钱用。”
“可我怀孕了,肚子怎么藏的住?我只是骗骗那死鬼罢了,谁知道骗人也遭报应,我真怀孕了,你说怎么办啊?你若不娶我,我便去找你家夫人理论。”
“何必闹的这样难看?再说你怀孕一个来月,谁能断定这孩子就是我的?你跟许俊不是也睡一个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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