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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跟宫中的马结仇啊,这不是头一回相见吗?怎么这么不友好吗?能不能换个人追?相遂宁的鞋都快跑掉了,小太监才捡了马绳将马拉走。
相遂宁吓出一身汗。
上一世,这一世,她都没跟马打过交道,更没被马这样追。
校场的凉亭本就不宽,郭铴一个人占一大半儿,相遂宁挨着他跪了。
梅贵妃看看相遂宁那乌黑的眼睛,又看看银盘里的黑葡萄,再看看相遂宁刚才一阵疯跑那迎风炸开的头发,就冷笑了一声:“合妃,你未来儿媳妇的头发很稠密啊。”
合妃头一回见相大英的女儿。
虽不至于花容月貌吧,那乌黑的眼睛是被鬼捏了吗?穿的也一般,瘦的跟猴儿似的,不像有福气的,刚才一匹马都吓得她六神无主,哪里配的上郭铴这勇猛少年?
差评。
看不上。
不喜欢。
想退货。
不敢说。
合妃眼巴巴的望着皇上,只要皇上不乱说话,不乱点鸳鸯谱,一切就都有挽回的余地。
皇上从来不会让大家失望。他见相遂宁黑着眼睛,假装申斥常公公:“你个老东西,相姑娘的妆花了,你怎么也不让人弄点水来洗洗?”
“都是老奴失职。”常公公一拍手,马上有两个宫婢端了洗脸水来,拧了毛巾,不由分说给相遂宁净了脸,又理了头发。
似乎比先前好看了一点。
脸可以洗干净,可她是相大英的女儿,这怎么都改不了。
合妃还是不满意:“皇上,这姑娘甚瘦,跟咱们铴儿……”
皇上什么时候听过嫔妃的意见,他赏了一盏温热的茶给相遂宁喝,又让奴婢们端给她两盘果子,又赐了锦凳给她坐,这个相遂宁,倒是天然去雕饰,不像这些宫妃,天天嘴巴涂的,跟吃了死小孩一样哎。
相遂宁一口茶还未喝完,就听见郭皇帝说:“这相家女儿,朕瞧着识礼,懂规矩,也有些胆量,之前朕曾赏了她金簪,不料她落了金簪,有人又把这金簪送到了朕这里,朕才知道她跟铴儿的事。这实在是缘分啊。”
相遂宁放下茶盏就跪下:“皇上……”
她本来想说,这是一个误会,那天戴簪子的不是她,她跟郭铴也没有缘分。
郭铴比她还激动,当看到是她时,郭铴就知道弄错了:“父皇,那天跟孩儿一起喝茶的是相府的三姑娘,不是这个二姑娘,其实我跟相府三姑娘……我跟相府二姑娘……啊不,我跟相府三姑娘我们……”
什么三姑娘二姑娘的,把皇上都绕晕了,他大手一挥,揪了郭铴到面前:“朕虽有如此多的妃嫔,那也是做了皇帝之后才一一选上来的,你才多大,想弄几个姑娘到你房里去?什么相府二姑娘三姑娘?我记得相大英是有两个女儿,可也不能都便宜你啊?我瞧这二姑娘甚好,你看,知书达礼,温文尔雅,正好磨一磨你这粗人。”
“可是父皇……”
“做人别贪心,不能一次祸害人家两个女儿,你记住了吗?”皇帝拔高了声音。
刚才郭铴赛马头一名,皇帝本来还很高兴,和蔼可亲的关注他好一会儿了,因为郭铴的几句话,皇上声音都变了。
郭铴不敢再多说什么。
皇上将金簪交还给相遂宁:“这是朕赏给你的东西,你还收着,我瞧你年纪还小,不过你这孩子朕瞧着顺眼,今儿邀你来宫里热闹热闹,一会儿还有蹴鞠表演,你可坐着看看,对了,你身旁的,是铴儿的母妃合妃娘娘。”
相遂宁只好侧身行礼。
合妃的脸白生生的,像刚挖的藕又过了水,相遂宁给她行礼,她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天知道怎么如此倒霉,皇帝怎么看上这个相二姑娘。
那些王爷家的女儿啊,侯爷家的女儿啊,郭铴是没希望了吗?
梅贵妃头一个恭喜合妃:“铴儿跟这相二姑娘真是天造地设。”
“恭喜合妃,白头到老。”
这帮添油加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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