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离过那精致的盒子,一边打着团扇往内堂去,一面问相大英:“老爷进宫到底是为了何事?看老爷神情不像有事的样子,皇上那里有什么话说?那个木盒甚是眼生,是宫里得来的?”
汤小娘啰嗦的很。相老夫人觉得她比窗沿下的鹦鹉还话多,便打断她:“来回一趟,路上该累了,先让二姑娘歇歇才是。”
喝了一盏茶,又吃了半碟儿点心,相遂宁觉得饱多了。
相大英已经把宫里的事大概的说了一遍,又打开那木盒,取出银锭跟簪子让大伙瞧。
东西倒不十分金贵,皇上赏的,是心意,心意难得。
略坐坐,宫中的小太监八喜又送了那两匹长州的锦缎来。
锦缎绣着碎花,银线交织,金线缠绕,一匹粉红色,一匹天青色,这厚度,这个时节做衣裳最好了。青城如今,还没有这样新的布样,到底是宫里的,花样子也新鲜,长州的锦缎,又是宣国一等一的好,青城的贵女们挤破头也难得这样一块料子,何况是两匹之数呢。
相府有很久没得皇上的赏了。
还是这样细致的赏赐。
虽相大英平时不待见相遂宁,此刻也觉得没白生这个二姑娘。
汤小娘嘴上说着“皇上隆恩,二姑娘的福气”。脸上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相嫣就不同了,相嫣表现的更明显一些,她坐在锦凳上,眼泪汪汪的抽泣,抽泣一下,胸口一提,抽泣一下,拧一下鼻涕,直到手帕都湿了,她才扭过头去置气道:“爹带二姑娘进宫,偏不带我,肯定是爹在皇上面前说了二姑娘的好话,皇上又不认识二姑娘,凭什么赏她这么些东西?论长相,二姑娘远在我之下。”
相老夫人对此话甚表反感:“三姑娘,这天底下哪能事事论长相?便是论长相,二姑娘也长开了,并不输你多少。”
“爹,你偏心,我什么也没有。”相嫣哭:“肯定因为我是庶出,所以爹才偏心二姑娘。”
相嫣提及“庶出”的事,又勾起了汤小娘的伤心事,她也坐着抹起了眼泪,母女俩你哭一声我哭一声,此起彼伏,配合默契。
相大英被缠的没有办法:“不就是银锭嘛,嫣儿你手头上不是多的很?金簪子你若喜欢,改明儿让首饰铺子给你打几支,都是上好的款式,随便你挑就是了,哭什么呢?”
还是相老夫人见多识广,她琢磨了一会儿悠悠道:“既然是为二皇子跟小蓝大人的事把咱们二姑娘叫过去,皇上又没细问,便各自给了赏赐,显然是喜欢咱们二姑娘的,说起来宫里的皇子有好几位,便是跟咱们家姑娘年纪相当的,也有四五个,皇子们还没开府出去,你说皇上会不会是动了……心思?”
相大英点了点头。
“皇上动了给皇子娶亲的心思?要娶我们府上的姑娘?”汤小娘站了起来。
相老夫人瞥了她一眼,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犯不上这样激动,她就是不站起来,大伙也都知道,她生的相嫣天姿国色。
相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块手帕即将被她搓碎,心中百转千回,嘴上又不好说,想到皇上看中相遂宁,又想到郭铴也在场,她的心都要碎了。
白白让相遂宁捡了一个便宜,她相嫣还不能发火。
实在憋屈。
汤小娘回房时,相嫣还跟在她后面啜泣。
婢女春鱼捧了铜盆来,轻轻把铜盆放到木架上,又绞了毛巾要给她擦脸。相嫣蹭了两下毛巾便扔回铜盆里,毛巾荡起的水花落在汤小娘脸上,汤小娘的脸色便不大好。
相嫣用桔色绣白花的广袖揩揩眼泪,默默的喝了一口梨水,喝了梨水,又歪在软塌上长一声短一声的抽噎,梨花带雨,柔弱娇俏。
“你们下去吧。”汤小娘屏退了奴婢。
等身边没了别人,她关上两扇门坐在相嫣对面吃起了果子:“你慢慢哭,不着急。”
“娘——”相嫣又揩揩泪:“大白天的,你关门做什么?”
“你先说,为什么哭?”
“我……”
“难道就为了皇帝赏赐二姑娘那点东西?我们府上又不缺,听说青城新开了一家珍宝阁,那里什么时新的款式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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