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嫣不敢看相遂宁,背着身低下头去。
“你看看我的脸。”相遂宁叫她。
相嫣回头。
相遂宁猛的睁开眼睛。那一双乌溜溜的像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是那么的灵活,那么的顾盼生辉。
两人对视,差点儿把相嫣吓得背过气去。
她以为相遂宁没了眼睛,血哧呼啦的。不料相遂宁安然无恙,竟是装的。
“你没事?”相嫣气恼:“你竟然没事?”
“你想我有事?”
“你的眼睛不是……不是……被人挖了吗?”
“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挖我的眼睛?”
“我……”相嫣接不上话,吞吞吐吐了好半天。
“我的眼睛是没事,谁知道挖我眼睛的人有没有事呢,他的眼睛不知还在不在了。”
“你把郭铴怎么样了?”相嫣心疼的站起来,全然忘了自己还身处马车当中,头碰了车顶起了个包,也顾不得揉:“郭铴可是皇子,他若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命也不够抵。”
果然是相嫣指使的。
相嫣自知失言,脸红的透透的。过了许久才小声道:“既然没事,干嘛装神弄鬼,时辰不早了,该回家了。”
目送相遂宁的马车渐渐离了寂光寺,转过一个山门去了,蓝褪才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来在后背上按了按。
郭铴的短刀很锐利,蓝褪的衣裳被划开一道缝,他背上的伤口又深又疼,手摸上去,立即红了。
蓝褪的母亲郭公主已经找了住持解了签儿,竟是一支上上签,寓意极好,是府上和乐安宁,世代平安的意思。若是求姻缘,也是求什么得什么,一切都会如意。
郭公主于是心情不错,跟蓝姎两个人在寂光寺里停留了好一会儿,看到那些年纪相仿的贵女,郭公主拉着蓝姎的手教导:“你年纪也不小了,最近几年,娘也该为你留意终身大事了,毕竟你爹是个不操心的,我可不能让我的宝贝女儿受委屈。”
“娘……”
“放心吧,有娘在,必定给你寻个称心如意的,一般子弟哪能配我们姎儿,必得是宣国里出类拔萃的才行。”
“娘。”蓝姎红着脸:“我哥哥还未娶,娘怎么不说他。”
“你哥哥闲逛了一会儿,怕也累了,咱们去看看。”郭公主带着蓝姎出了寂光寺,正好瞧见蓝褪在那儿抹手上的血。
郭公主忙迎上去:“你这孩子,这里是寂光寺,这片山都是有灵性的,你怎么还在这里打猎?”
“娘,孩儿并未打猎。”
“那你满手的血?”
“这……”早知如此,应该说打猎就好了,至少不会暴露,不会让她担心。
蓝姎已察觉到蓝褪背后的伤,偷偷拿手帕给他按住了,等止了血方道:“娘,咱们回吧,出来好大一会儿了,我饿了。”
“好,好。”郭公主满口答应。
几个人上了马车回了长信侯府。
一回府,蓝姎立即叫婢女去请陆御,在她心里,陆御竟比那些大夫还值得依靠。
“不必去找陆御了,此刻他不知在哪里。”蓝褪趴在床上道。
这话让蓝姎疑惑:“难道他不在陆府?”
“上午我还见他去了寂光寺,这会儿肯定又溜了。”
“上午他去了寂光寺?”蓝姎甚觉遗憾:“他在寂光寺,哥哥怎么不告诉我?我是说……我是说哥哥既然见了他,怎么不让他给你瞧瞧伤口?”
“都是小伤,不值一提。”
“哪里是小伤,你都流血了。”蓝姎交待贴身婢女去请大夫,又告诉她要悄悄的,毕竟不能大张旗鼓惊动了她那公主娘,又得一番盘问。
蓝姎心里不明白,怎么才分开一会儿,她的哥哥就伤成这样。
宣国还算安宁,除了前朝余部偶尔折腾,民风一向淳朴啊,再则前朝余部折腾,也是找皇帝出气,根本不干蓝褪的事。
蓝褪的伤稀奇。
“哥哥是为什么受的伤?”
“你别问了,只是小伤。”
“哥哥受了伤疼吗?”
“有点疼。”
“既然疼,那哥哥为什么还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