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忍了整整两年。
现在他凭什么不讨回来。
“阿淮……”
温澜跑过去半扶起穆淮安,手忙脚乱给他擦血,打120。白色套装染了血,红的刺目。
宁知许俯视他们母子,如同他们母子当年冷眼看着他求宁文韬给他母亲治病钱。
是该结束了。
既然背负恨意活的太累,那就放过自己吧。
少年的声音在这空旷的会议室响起,自始至终他都情绪稳定,语调都是没有波澜,可是话语落在每个人耳朵里,又无比深刻沉重:“穆淮安,我讨厌以暴制暴。但是对你,不需要太仁慈。”
宁知许视线扫过地上一滩血迹:“这点血,比起南意当初受的伤,还是轻了。温澜阿姨……”他顿了下:“或许我该这么叫你。”
温澜抬头,眼睛是红的:“知许,是我们欠你的。我知道。可是淮安他只是不太成熟,你原谅他,也原谅我们吧……”
“妈,你不准道歉。”
穆淮安意识模糊,望着宁知许的那双眼却仍旧充满恨意。
看啊。
有妈的孩子多有底气。
一句他不成熟,就想取得原谅。
宁知许接着说他没说完的话:“你不教育他,自然有人教育。没什么原谅亏欠,我和你们从来不想扯上关系。”
最后,他转身,看向立在门口处默不作声的男人。
这是世上和他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却从来没站在他身后护着他。
一刻都没有。
如今,他连恨都没有了。
宁知许抬脚经过他,衣角都没碰到他的,他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当初有希望的,是你不肯掏钱。”
男人怔怔望着他,嘴唇蠕动半天,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不管他要说什么,宁知许都不想听了。
癌症不是不可治愈。
人心才无可救药。
出了星澜,外面阳光明媚,救护车恰好停下,挡了门口一片阳光。
宁知许很快办理好迁户口手续,宁文韬的户口本他是同城邮寄过去的,股份转让书放在了台球厅二楼陈安歌的房间。
他的房间布局没有丝毫改变,唐栀只带走了他留下的几样东西,其余都是原貌。宁知许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又走进去,把那个没来得及给他的平安符压在股份转让书首页,然后轻轻关上门。
宁知许给陈安歌账户转了很多很多钱。金额庞大到让他可以在这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生活富足。
亏欠他的,远远不能用金钱来偿还。但是最起码,他想让他生活的好一点。
一个小时后,这笔钱又原封不动退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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