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是兔死狐悲,还是唇亡齿寒?都差不多吧。他和任逸帆眼中的世界亦是不同,他那不能言说的情愫表现在任逸帆眼里是兄弟义气,所有的暗自欢喜都来源于对方误解和自己的一厢情愿。
如果有一天,误会的薄膜被捅穿,那么蹲在那里悲泣的人就是自己了吧。
……
“需要纸巾吗?”
任娇娇停在她的面前,她背对着灯光,在林洛雪身上投出一片阴影。
“要。”
林洛雪哽咽着接过纸巾,顺从地被任娇娇伸出的手拉起来。
习惯性的,遇人先微笑,她对着任娇娇勾勒出一个算得上是温柔的笑容。只是她眼眶通红、面上几道泪痕交加,看出去给人的感觉不是温柔,而是楚楚可怜。
“一起去逛逛。”
泪水被纸巾擦去,同时精致的妆容也没了,林洛雪素着一张脸,除了遮不住的通红的眼眶,看上去倒也清丽脱俗。
等她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任娇娇发出邀约道。
“好。”
景区里有一个古朴的寺庙,白天的时候人很多,绿林深处,青瓦白墙,建筑上斑驳的岁月痕迹,让游客们充分体验了一把闹中取静。然而,一到晚上,风吹叶响,犹如呼嚎,灯光熹微,营造出昏暗的氛围,来这儿的人寥寥无几。
任娇娇和林洛雪坐在了寺庙门口的长椅上,这里看月亮的角度很不错,大约是地方空旷,使得高悬在天空的月亮显得格外孤寂、凄清。
“我遇见毕十三的地方是医院。”
大约是悲伤的心与空旷的景格外相配,寓情于景,情景交融,林洛雪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任娇娇一言不发,专心抬头看月亮。她觉得自己或许是最喜欢月亮的猫,因为借助月华修炼,她才能完成从猫到人的伟大转变。所以,多么美丽的月亮啊。
身边没有动静,林洛雪松了口气。能让人彻底敞开心扉的从来不是另一个人,而是永远不会作出回应的树洞。
有时候,向某人倾诉不是为了从他那里得到答案,而是在倾诉的过程中,找到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个答案。
“那时候,我父母心里只有弟弟,为了验证他们在不在乎我,我故意摔倒,磕破了头,石头划伤了眼睛。”
最痛的伤往往是由最亲近的人造成的。她的验证很成功,得到的结论也很真实,与心里的期望果真截然相反,父母并不在乎她,他们一心一意照顾着弟弟,压根没注意到自己。最后,还是隔壁的邻居发现她受了伤,将她送到了医院。
在那里,她遇见了自认为的此生的光——毕十三。
“我和毕十三在同一个病房。那时候我很爱哭,胆子又小,毕十三总是照顾我,他的温暖让我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遭人嫌弃。”gòйЪ.ōΓg
“住院的两个月,我的父母一次也没来看过我,但我不在乎,我有毕十三呢,不需要祈求他们的关心。”
“他是我乌云密布的童年里唯一的光亮,在之后没有他的那些日子里,我曾经小心翼翼地将那份光亮深埋在心底深处的角落,每逢孤单寂寞,都会去往那里得到一些温暖,它能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关心过我,真心地关心过我。”
“娇娇,你说如果我没有再遇见毕十三就好了,我就不会知道这么多年支撑我的温暖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人们很容易把重逢的画面勾勒得过于美好,慢慢的便认为重逢既是美好,慢慢的忽略了重逢这件事本身是需要两个人才能完成。而在重逢之前那些暗流涌动与阴差阳错我们无法识破也无能为力,只能忍受重逢时刻带给我们的措手不及。
或许正是因为重逢的不尽如人意所以人们才害怕离别,所以离别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然而尽管如此,人们在面对离别的时候,总是会道一声再见,期盼着重逢,无论它有多么不如人意。
任娇娇没有直接回应林洛雪,而是念一句很文艺的句子,“我知道那不是我的月亮,但有一刻,月光确实照在了我身上。”
念完之后,她的视线从月亮转移到林洛雪身上,“我听路桥川念过这句话,觉得很适合此情此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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