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
老牛缩回来的手马上又刺向楚离胸口,楚离把身子侧过,大声喊:“警官在吗?有人打架!”
楚离抽空看了一眼吴染,只见吴染躺在地上,周围的水被他的血染得鲜红。但是一只眼睛还瞪着两人。楚离一边躲着老牛的划拉,一边对老牛说:“吴染失血很多,怕是撑不过去了,你住手,我们去找狱警。”
老牛楞了一下,像是魂归了位。握着牙刷的手慢慢垂了下来。
楚离见老牛没有攻击的打算,朝吴染走去,眼睛余光却防范着。靠近吴染,蹲下来准备扶他起来,突然吴染嘴巴里呜呜,眼睛盯着楚离身后。楚离身子往下一沉,知道老牛朝背后招呼过来了,用手里的毛巾猛的往后一甩,勾住的是老牛的脖子,但是牙刷还是刺入了背上,当下不管不顾,毛巾往左侧顺势一拉,身子马步蹲下,拉紧了毛巾,用左手环住靠近过来的老牛的脖子,老牛斜着摔了出去,一头撞在水泥墙上,发出咚的闷响。顿时昏死过去。头上的血开始流出。
楚离走过去,扶起吴染,吴染张着血盆大口说:“你受伤了!”楚离说没事。背上一阵剧痛传来。
两人刚走了几步,门被破开,狱警拿着盾牌冲了进来,警棍就往身上照顾,楚离没感觉到疼,吴染却装摸做样的怪叫,然后有个狱警喊了声,“别打了,我去!快送医院。”
楚离,老牛,吴染三人被隔离开来治疗。伤的最重的还是老牛,颈椎骨折,但是神经没有断,所以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头缝了四针,有严重脑震荡,视力受损,还呕吐了接近两周,住院三个多月才出院。出院后被转去重度戒备区,据说整个人都变了。吴染左眼玻璃体受伤,眼球浑浊,视力严重受损,脸颊穿透性受伤,牙床一点轻伤,住院两周就缠着绷带被赶出来了。楚离背部有条23厘米长的划伤,最深处见骨,从背部肩胛骨下方一直延伸到肩膀处。缝了十七针后,住院一个半月,疤痕十分显眼,医生告知将来出狱后到北上广的外科医院有条件能把疤痕整掉。住了两周就恢复的差不多了,老政委交代了医院要延长再延长。住院期间,董锐和母亲都来了。母亲一直哭,责怪楚离惹是生非。楚离再如何解释,也无法安慰老人的担心。直到知道楚离因为见义勇为被减刑后,又喜笑颜开了。
这其实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吴染笃定楚离是见义勇为,一直喋喋不休的要找领导,找长官,找中央。说如果这次不是他,自己也就交代了。监狱方自然知道老牛是何许人也,但是吴染的话也不能单方面轻信。派人找了楚离核实情况,虽然楚离轻描淡写,和吴染的降龙十八掌,太极张三丰那种夸张叙述相差甚远,但是基本逻辑吻合,最诧异的是老牛居然也良心发现,原封不动的把事实复述了。老牛说:“这小子是个人物,就是驴了点。”也没搞人明白他说的驴了点是什么意思。后来也没人见过老牛。监狱方其实也不惊讶,毕竟楚离进来的时候那件事闹得满城风雨,都知道他是见义勇为防卫过当。刑期从原来的的五年减到两年,基于2002年本身就量刑偏重,这次减刑基本上也算还了楚离一个公道。这样算下来,楚离在六月份就可以被释放。
母亲知道的时候哭了一整天,做了一桌子菜,取了篮筐装好到扁担山,说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天奇。
时年六月,楚离刑满释放。按照国家法律,楚离不允许参加司法考试,自然无法回警校了。马上参加高考后,由于扎实的底子和一直在监狱里勤奋学习,进入省内211的一所重点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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