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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喻冷笑一声,凭空丢出四颗头颅:“地狱见吧,路我给你选好了。”
王凯望着满是鲜血的头颅,愣住了。
“夜喻!你不得好死!”
王凯大声咒骂着夜喻,夜喻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变化。
“当年我妹妹求救的时候,你们有谁停了手,当年我跪下愿意给你们当牛做马的时候,你们,又有谁停了手!”
夜喻一脚把王凯踢翻在地,狠狠地踩在王凯的伤口上,夜喻面目狰狞,大声嘶吼道:“我妹妹死在我怀里的时候她才十六岁!那时候我就发誓,哪怕是下地狱,我也要让你们先给我垫脚!”
白虎男子转过身去,不再继续看下去。
虽未谋面,可他却早已知道这个女孩的一切,主君终究还是太善良,即使是复仇王凯一家,他也不愿意亲手杀死王凯的家人,最后这件事,还是自己瞒着夜喻,先斩后奏做了。
军师说的对,自己这辈子就该下地狱,而主君,才应该上天堂才对。
那位名叫夜雨馨的女孩,想必也很喜欢自己的哥哥吧。
白虎男子鼻子一酸,厄运专找苦命人。
许久之后,包厢内的阮青终于醒来,她颤巍巍地走下楼,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惊叫起来。
王凯失去一只臂膀,右手手指尽数折断,身躯从腰以下,皆无
尸首就这样挂在大厅的墙上,像是为了给谁看一样。
罪魁祸首的两个人此刻迎着寒风走在街上,白虎看着失魂落魄的夜喻,他知道,每一次复仇,都是自己把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一段过去翻出来,一次次的去回忆。
白虎故意落在夜喻身后,看着夜喻单薄的衣裳,白虎脱下外套,悄无声息的给夜喻披上。
“智,我有点累了。”
夜喻走在前,忽然说到。
“我……有点想家了。”
白虎男子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们回家。”
夜喻停下脚步,转过身,轻笑道:“回家?”
白虎男子如遭雷劈一般呆在原地,望着夜喻重新离开的背影,没来由的心疼。
刚刚的夜喻,脸上挂着两行泪,自己却毫无觉察。
“主君……”
白虎男子喃喃道。
……
由西荒无人烟的地方,一列火车,呼啸而过。
一节火车的窗前,一位男子身旁放着一个背包,手中捧着一本羊皮古书。
书页泛黄而陈旧,上面的文字灰色难懂,男人专注的看着书上的文字,丝毫没察觉身边站了一个人。
“你好?可以帮我放一下行李箱吗?”
男子抬眼看去,一位模样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女孩提着大大的箱子,笑着对自己说到。
帮女孩将箱子放在置物架上,男子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收起羊皮书开始闭目养神。
“真是谢谢你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女孩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两杯奶茶,推到男子身前,“请你喝。”
男子懒得睁眼,“夜喻。”
女孩点了点头,戳破奶茶,吸了一口不爽道:“我本来是在这边旅游,本来是一周后坐飞机回去,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我爸让我今日就启程,还坐这种火车。”
夜喻觉得有那么点意思,睁开眼笑道:“火车怎么了。”
“慢啊,又慢又旧,味道还难闻。”女孩说罢又吸了口奶茶,扭头看向窗外。
夜喻跟着女孩的目光一起看向窗外,满目荒凉,黄沙漫卷,肉眼可见的热度肆意的侵袭而来,教人躁动不已。
这座列车,有点年头了,据说是战后第一列铸造出的列车,取名宏兴,倒是个好名字。
这辆车,是夜喻印象中唯一一个不会歧视外地人的列车了,当年票价又低,每年过年这辆车的票总是早早卖完。
一晃都多少年了,自己买车票的时候,还以为停留在一张票两块钱的时候,只是一晃眼,就好像都不一样了。
只是当年这列车上,承载了多少的归乡客,多少的相思意。
夜喻背靠着靠背,身旁都是人间最温暖的气息,这种吵闹又安静的环境,给到夜喻最为怀念的感觉。
只是现在的枫宁,好像火车也快取缔了吧。
不知道现在的枫宁又是怎么样的呢。
夜喻牵了牵嘴角,好像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女孩只觉得对面的男子心情似乎不错,就连嘴角都有淡淡的上扬,他看向窗外的眼中,好似是有光。
女孩忽然来了兴趣,俏皮地问到那个一心看风景的男子,“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孟思瑶。”夜喻一笑。
“你怎么知道。”孟思瑶略显惊讶。
“啊……我是算命的。”夜喻故作玄虚道。
孟思瑶环顾四周,凑了过去,低声道:“那你能给我算算我的另一半吗?”
夜喻突然来了兴趣,接着演了下去:“看另一半啊,那看面相猜不出来,得看看手相。”
孟思瑶伸出手,只见对面那男子捏住自己的手,反复的观摩着。
“喂,你到底是看手相,还是吃豆腐啊。”孟思瑶看着对面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感到失望。
就这,还算命呢。
“啊?哦哦哦。”夜喻这才收回手,年轻就是好啊,细皮嫩肉的,这一摸都停不下来。
夜喻咳嗽两声:“姑娘,其实吧,我看你桃花运不错,只是这夫君一事,咱不太好算出来啊。”
孟思瑶瞪大眼睛,气鼓鼓道:“那你是怎么算出来我叫孟思瑶的。”
夜喻晃了晃手中的火车票:“看票的呀。”
孟思瑶这才发现自己的火车票已经不见了。
夜喻笑的很大声。
其实他真的会“算命”,只是比起师傅,还是略显皮毛了些。
也不知道老头子现在怎么样了。
夜喻撑起脸,看着外面飞过的美景。
忽略身边那个小丫头的吵闹,其实这一切还是很美好的。
几天几夜的颠簸,到站时,夜喻与孟思瑶边打趣,边一起下了火车。
到达枫宁市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月台略显清冷,只是等到火车一停站,人就显得多了起来。
夜喻背着包,提着孟思瑶的行李箱,看着已经一新的站台,面露微笑。
“好了,这两天很愉快,这是我的名片,有空来找我玩哦。”孟思瑶吃力的拿起行李箱,给夜喻丢了张名片便跑向出站口。
夜喻看了看手中的名片,下一瞬,名片就化为虚无,随风而去。
看着消失在风中的名字,夜喻转身走向与孟思瑶相反的方向。
出站口那里,几个黑衣人拦住了孟思瑶。
“大小姐,可算等到你了。”一个黑衣人摘下眼镜,差点没痛哭流涕:“小姐,俺可等的你好苦啊,孟帮主说要让我们第一时间见到小姐,这两天我们可是寸步都不敢离开这里啊。”
“好了好了。”孟思瑶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麻烦你们了,我爹呢?”
说话间,门口便来了一辆黑色轿车,后座上下来一位中年男子。
“思瑶。”中年男子小跑向孟思瑶,孟思瑶也是立马放开行李箱跑到男子怀里。
“在外面玩的怎么样啊。”男子看着怀里还显得小小的女儿,面露笑容。
“非常有意思,在火车上我还认识了一位朋友呢。”孟思瑶俏皮的做了个鬼脸,“对了爹,为什么一定要我坐火车啊,好闷的。”
孟奎一时间无语,只是看着出站口那里,始终没有等到那个人的出现。
“爹,你在看什么啊。”
“啊?没什么。”孟奎弯下腰笑道:“小公主,我们回家吧。”
孟思瑶甜甜一笑,牵起孟奎的手:“爹,我们一起走。”
站内拐角处,夜喻背着包,双手环胸,眉头皱了皱。
孟奎,就知道是你小子搞的鬼。
随后,夜喻想了想刚刚那一幕,决定原谅孟奎。
夜喻咧开嘴,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孟奎,你的女儿确实很不错。”
凌晨三点钟,夜喻站在街道上,略显拘束。
熟悉的街道,却又不熟悉了。
想当年这里还是一条小吃街呢,卫生也算不上多好。
只是现在,都已经是高楼大厦了。
夜喻觉得挺好,可是又觉得不好。
月光下,夜喻背着包,一人走在归乡的路上。
枫宁是家,但枫宁不是家。
夜喻十九岁离家,二十七岁归乡。
夜喻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边走边想着这几日的安排
今晚是回不去家里了,几年没回去也不知道有多少的灰尘了。住宾馆吧……夜喻看了看口袋里的钱,又看了看路边宾馆的价钱,嘶,肉疼。
思来想去,夜喻打算找个小公园坐坐先,也好想想这几天去干什么。
小公园里光线还是较为黑暗,夜喻找到个靠椅就要坐下,却听见一声呻吟。
“小老弟啊,你怎么回事啊。”
靠椅上,一位流浪汉扯了扯褂子,看着夜喻嘟囔道。
夜喻往后退了几步
一直在路灯下,夜喻才看清面前的景象。
椅子上的流浪汉,在园艺花丛下面小小的屋巢,吃了一半的白馒头,用来当床垫的报纸。
这不是枫宁市吗?怎么会这样。
夜喻眉头微微皱起,嘴巴动了动,却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不会怜悯有手有脚不去工作的人,这种圣母般善良,他不需要。
只是看着眼前流浪汉的模样,恍惚间就像看到了自己一般。
一瞬间,强烈的自卑感涌上夜喻的心头,身边似乎不再是那个小公园,而是繁华都市里的一处暗巷,是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吱声的那个少年。
曾几何时,他也很羡慕那些人,羡慕他们所拥有的一切,羡慕他们不用为了衣食奔波。
自己从何时开始,就变成了狼君的模样了
夜喻思量片刻,忽然笑了起来,笑的面前的流浪汉以为遇到了傻子
好下作的手段,一来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不见夜喻有什么动作,一声怒喝却在流浪汉心中回荡
“不知死活的东西,胆敢算计我。”
夜喻手中显出点点火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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