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大一小的两条身影趴在船舱的外侧,似是江中的水鬼在寻找船坊中的有缘人替死。
这两道身影自然是杨光与林潇潇,船内人多眼杂,两人废了好大的功夫才瞄到这娘娘腔的住房。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二人携带仓促之间修改好的健体符,准备从船体外侧窃听这人的情报。
“彼其娘呼!这么多房间,哪一个才是?谁修的船?修这么大这么复杂做甚?”
杨光急的咬牙切齿。
他们确实在船舱内瞄到了那人的房间,可舱内舱外是两个概念,因为船舱不仅大而且内里不少地方还折叠了空间,一出了船,两人只能凭感觉找到那人房间的大概位置。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拿着健体符挨个窗户听过去,心里祈求希望在符箓用尽之前找到那人。
忽然,一间屋子引起了林潇潇的注意。
“你还要像这样颓废多久?要是让客人知道我基本不接待别人的原因就是因为你,恐怕就连这金蟾县都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女人问道。
她是这里的花魁,曲霜。一个为了浪荡子刻谨守身的花魁,平常仅靠技艺娱人,通俗来讲就是卖艺不卖身。
“我在想办法了。十年!十年内帮你赎身。”男人淡淡的答道,手指却胡乱的拨动着琴弦,证明他的内心并不与他的冷漠外表一般平静。
他叫应驰,他爹应文曾是朝中礼部侍郎,正四品官职,被罢免后回老家教书,门生众多,直到三月前他上书主张开市议和,惹的当政的主战派不满,被政敌检举。
朝廷以其妄议政事为由,将其流放三百里并下令不再任用。
从此应家一落千丈,所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不过如此,若非应文有两三大儒好友相护,此时应驰也应该在流放的路上。
“我不管,我们女人的青春才多久?哪怕是修行中人,不到金丹不得青春永驻。再过个三四年,这里又有出色的新人,恐怕我也只能修那合欢宗的功法陪客去了。”
曲霜大叫,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她对这个曾经甜言蜜语哄她宠她的男人非常失望。
应驰皱眉,他确实能在三年内搞到替曲霜赎身的资源,不过他并不情愿走上那条路。
本来儒道世家出了他这么一个“叛经离道”的修行者已经够惊世骇俗了,再去前线投军杀敌建功,怕是能把自家祖宗气活过来当场清理门户。
毕竟边境的将军们不仅是主战派,而且还是与儒道有争的兵家。
“我再想想办法……”
应驰无奈的推脱,说话没有丝毫底气。
……
“找到了。”
杨光差点喜极而泣,这才不过小半盏茶的时间,他就找到了那娘炮的房间,真是老天眷顾。
“师姐你在听啥?”
见林潇潇没反应,杨光凑过去询问。
“没……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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