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破了好几道口子,半边眼珠子早已经空空如也。
就连棉花都透了出来,却依然保持着微笑的样子。
妇人视线刚与榭尘对视,眼里压制不住的怒意也是滔滔而出。
就好像看到榭尘就炸了火药桶一般。
刚刚说那两句话的温和态度,也荡然无存,变得与最开始的态度相差无几。
妇人狠狠一拍桌子,对着榭尘骂道:“还不快滚!”
“到底还要我说几遍?!”
榭尘咬了咬牙,看着那脸庞有些狰狞的妇人,思绪飞快地转动着。
这规则究竟应该怎么遵守?
周围的墙壁开始扭曲,就好像一张张弯曲的白纸。
旗袍少妇的眼中划出两道血泪,双手抓向自己的脸皮。
一时间血肉模糊。
“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
“为什么还不滚!”
“都是你害死了她,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
“你也得给她陪葬!”
妇人一把丢开怀里的残破不堪的洋娃娃,对着榭尘歇斯底里地嘶喊道。
榭尘的脑袋一阵举动,妇人的声音如同钢针扎进他的脑袋一样。
整个古宅的正厅弥漫着一股腥臭的气味,就好像是什么东西腐烂流脓了一样。
大口喘气的榭尘胃里不由得一阵翻江倒海,只好立马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
防止自己直接吐出来。
榭尘强忍着不适冲出大厅,在先前老管事停下的拐角处一一确认,这才找到了位于左手边第二间的卫生间。
砰!
直到卫生间的门被榭尘甩手关上,那股恶臭以及古宅的混乱感,才算彻底消失。
那妇人好像并没有跟过来。
榭尘靠在洗脸台上,大口喘着粗气,越琢磨那夫人的话,他就觉得越离谱。
自己连她女儿都没见过,怎么就说是自己害死了她的女儿?
娘的,又让自己准备东西,又让自己卷铺盖滚蛋,那这还通关个屁啊,直接一辈子呆在这儿不得超生得了。
就她那样子还忙着婚礼,还憔悴,憔悴个屁。
不对!
榭尘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地一拍脑袋。
憔悴,如果说看得到的岳母不是岳母的话。
那离岳母最近的洋娃娃,会不会才是真正的岳母?
那么那个一见面就发疯的妇人,估计就是怪谈的一部分了。
想是这么想,但是还没有办法肯定自己的猜测。
榭尘直起身子,但紧跟着却是寒毛倒立。
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阵阴冷的气息,就好像有人朝着自己的后脖颈哈气。
直到眼睛对向了洗脸台的铜镜。
自己的身后贴着一位披着盖头的红衣新娘,就这么搂着自己。
自己根本毫无察觉。
嘻嘻嘻。
瘆人的嬉笑声传入榭尘的耳朵里,哪怕浑身鸡皮疙瘩,自己也依然没力气动弹。
那新娘的手扯住榭尘的头,整个卫生间顿时鲜血四溅。
自己的整个头被她扯在手里把玩,粘糊的血浆紧紧贴着,让她的婚服显得更加鲜红。
榭尘瞪大了眼睛,却早已经意识涣散。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那新娘俯下身子,好像对着自己的尸体啃食了起来。
嘀嗒…嘀嗒…
视线缓缓清晰,榭尘忍着浑身的酸痛睁开眼睛。
“这是……通过失败了吗?”
“还是说又做噩梦了…”
榭尘双手紧握。
他依然身处古宅当中,只不过并不是在卫生间而是躺在了房间的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应该是违反了与岳母相关的规则而死的吗?
怎么会还出现在房间这里?
坐在床上的榭尘浑身不舒坦,在站起身之后,口袋的里跟着滑落出先前的怀表,砰咚一声落在了地上。
表盘上边显示的时间,与之前相比,相差了整整一个小时。
难道这怀表还能影响规则世界的时间和空间?
榭尘皱了皱眉,弯下腰去,在捡起怀表的同时,身子跟着一颤。
一双鲜红的绣花鞋,就那么整整齐齐地放在他的床底。
哒…
房间角落。
一台录音机的暂停键弹起。
一道电流声夹带着诡异而又沙哑的歌声,在阴暗的房间里回荡。
“妈妈请看好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这是个秘密。”
“红色是毒药。”
“白色的嫁衣。”
“愿你抚摸的女人已经腐烂。”
“愿你抚摸的女人血流不停。”
“妈妈,我还没穿上红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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