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阴冷的冬日,外面雪花纷飞,气温低得让人不敢多出门,而在这座宁静的小城里,旅馆的木门也经不起时间的摧残,似乎随时会在风雪中倒塌。
果戈里坐在发硬的凳子上忍受着剧烈的疼痛,他的脖子被厚厚的围巾裹得像是个即将上战场的古老骑士,而他的坐姿更是带着一种奇异的僵硬,仿佛连筋骨都因病痛而无法随心所欲地活动。
每当他试图稍微调整身体的姿势,以求能从那无法忍受的痛楚中获得一丝解脱时,那股不断扩散的灼热感和钻心的痛楚又把他拖入深深的煎熬中。
坐立不安的果戈里时不时瞥向窗外,看到街道上的哥萨克们步伐匆匆,心中却只剩下对身体不适的抱怨。
“该死!这小地方办事真是没效率!唉……早知都是在做无用功,我也没必要特意跑一趟基辅,真是折腾自己。”
果戈里颇为不雅的一只手捂着屁股,只感觉病处都要因为这严寒干燥的天气冻裂了:“不行,就算碰了壁,我还是得去基辅!彼得堡的天气我真是一天都不能忍受了。大夫们一个个也都劝我赶紧离开彼得堡,我要是继续在彼得堡住上几年,准得因为屁股开裂失血而死。一个注定做些伟大工作的人,居然要因为这样滑稽的原因而死,我可不要成为后世人的笑柄。”
就在果戈里在那寒冷的旅馆里愁眉苦脸、忍受病痛时,门外忽然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被推开,巴尔科夫将军那熊一样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他眯起眼睛盯着果戈里,脸上露出了一丝关切的神情:“果戈里先生,您还好吗?”
果戈里苦笑了一下,忍不住抱怨道:“唉,将军,真是荒唐!我从彼得堡出来,想要在温暖的地方给自己谋个生路,结果这里却变成了我的‘疗养地’。我的病情一直不好,连我自己都快要怀疑是不是老天不愿意让我有个清静的日子了。”
他猛地抓住脖子上那厚厚的围巾,带着一丝自嘲的笑容说道,“真的是……连我的屁股也不允许我走远路了。”
巴尔科夫手里拿着烟杆,摇头道:“您这身子骨确实弱了些,按理说,我得考虑到病人的感受,直接带您回彼得堡的。但是上头的命令终究得完成,您多体谅,我已经让他们尽量快点了。”
果戈里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痛苦,尽管这只是徒劳的努力:“虽然我身处这种状况,您仍然关心我,这真是感激不尽。”
忽然,一阵寒风灌进旅馆,雪花随风飘进来,扑在果戈里的脸上。
果戈里尚未反应过来,便看到十多位身穿整齐制服的俄国宪兵出现在门口,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其中,领头的正是宪兵大尉理查德·休特。
他一身深色军装,外面披着厚重的冬季大衣,肩章在寒冷的阳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显得冷酷而威严。
他的目光锐利,犹如刀锋,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
休特并没有做任何通报,径直走入房间,眼神扫过巴尔科夫和果戈里,似乎他并不打算因为任何人的身份或地位有所改变。
巴尔科夫将军见状,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怒意。
他以为这位宪兵大尉不过是德鲁伊斯克驻防军的官员,没想到这人竟如此放肆。
愤怒中,他几乎是失去了冷静:“魔鬼剥光你祖宗十八代的皮!你以为你是个大尉,就能在这大冷天泼别人冷水了?你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休特依旧不为所动,他的眼神冷峻如冰,毫不在意巴尔科夫的挑衅。
当他站定后,低沉而清晰的声音破开了室内的沉默:“阿图尔·阿加雷索维奇·赫斯廷戈夫上校到!”
这突如其来的通报让巴尔科夫愣住了,随即眉头一挑,露出了几分疑惑与困惑:“赫斯廷戈夫上校?”
脚步声响起,步伐稳健而沉默,脚步声几乎没有任何回音。
紧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旅馆的门前,仿佛是从风雪中走出来的妖精。
外面弥漫的雪花也仿佛被那股气势所压制,就连风雪都在此刻为之停滞。
那些站在门外鼻尖冻得通红的小官员们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就在此时,市长急忙上前,抢先一步替他披上了厚重的大衣。
市长的动作迅速而恭敬,仿佛生怕这个大人物染了风寒。
阳光照在来人的脸上,他的面容被寒风雕刻得如同冷峻的石雕,棱角分明的脸颊,紧锁的眉头和微微上挑的眼角,身躯挺拔,肩膀宽阔,仿佛可以承受起整个世界的重量。
亚瑟盯着巴尔科夫看了一会儿,这才勾起嘴角伸出手自我介绍:“沙皇陛下御前办公厅第三局下属宪兵团第二区陆军特级参谋,阿图尔·阿加雷索维奇·赫斯廷戈夫。”
巴尔科夫闻言,不由升起了一股嫌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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