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街头巡逻时,就不止一次听见码头工人抱怨,这帮爱尔兰来的泥巴种一天只需要三个土豆就能活,佐餐的调料也不需要什么香辛料,来点最便宜的盐巴就行了。他们也不追求能住的有多好,一個最简陋的、能挡风的棚屋便是可以令他们满意的居所。
自从1801年议会通过了《英爱合并法案》,爱尔兰人可以畅通无阻的来到伦敦以后,西印度码头的工价在三十年的时间里下降了足有40%。伦敦的工人们曾经想拉着爱尔兰人一起罢工,虽然爱尔兰人偶尔也有响应的,但是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却是在趁着伦敦工人罢工的时候去抢他们的工作。
虽然这些话只是伦敦工人的一面之词,不过爱尔兰人的大量涌入导致了伦敦就业市场竞争加剧确实是不争的事实。在这种情况下,英格兰的普通民众确实很难给爱尔兰什么好脸色。至于他们声称的诸如爱尔兰人道德低下、不讲卫生、天主教信仰无法保证他们忠于国王之类的种种理由,其实都是由不满情绪引申出来的借口罢了。
而在马志尼引领下的意大利解放运动,其实与奥康奈尔率领的爱尔兰解放运动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二位都是通过煽动民族主义凝聚人心的人物,只不过奥康奈尔打的口号是维护爱尔兰的天主教信仰,而马志尼则进行了反向操作,他声称要终结天主教会和奥地利封建主在意大利的反动统治。
不过,虽然二者看起来行动路线迥然不同,但是实际上落在亚瑟的眼中,他们俩干的都是一回事,因为即便是号称要维护天主教信仰的奥康奈尔,也并不希望罗马教皇插手爱尔兰的主教任命事务。
如果硬要说马志尼与奥康奈尔有什么区别,那就是马志尼比奥康奈尔更喜欢硬碰硬,也更愿意直言不讳的表明自身立场。
而且奥康奈尔也远比马志尼幸运,因为威灵顿公爵可以为了更大的目标按着不列颠国王的脑袋向爱尔兰让步,而奥地利首相梅特涅显然无法让奥地利皇帝这么做,而且梅特涅本人也未必愿意向意大利人低头。
据亚瑟所知,就在前不久,马志尼才刚刚在意大利的撒丁王国的军队策划了一场起义,只不过由于计划的不周密,所以串联工作还未完成便遭到了一名军官的告发。青年意大利的许多成员在撒丁王国遭到逮捕,并被判处了死刑。马志尼本人要不是足够机灵及时撤出,此时他也已经在皮埃蒙特身首异处了。
而这也不是马志尼第一次起义失利了,早在1830年的时候,他就因为被怀疑参加了烧炭党在撒丁王国被逮捕了一次。
只不过那个时候,马志尼还不是烧炭党的领袖人物,所以撒丁王国没有搜集到足够的证据,最终只得选择将马志尼流放国外了事。
而也正是这一次失败,让马志尼开始意识到跟着这帮烧炭党人混是没有前途的,所以马志尼开始凭借自身在烧炭党内积累下的经验与人脉创建了以他本人为核心的青年意大利,并成功的争取到了急于标榜自己是自由化身的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的半公开庇护。
马志尼的演讲才华与人格魅力使得青年意大利这个最开始一文不名的小组织在两年多的时间内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法兰西的意大利流亡者几乎人人都参与了或者至少听说过这个组织,而在意大利的两西西里王国、撒丁王国和教宗国的主要城市也都设有青年意大利的地下支部。
根据英国外交部的估算,在眼下这个时刻,得到了法国政府支持的青年意大利应当至少坐拥2到3万名会员。
而路易·菲利普这种庇护他国政治犯的行为,也很快受到了意大利邦国的报复,比如说去年法国发生的保王党旺代叛乱就疑似受到了撒丁王国的支持,而前不久发生的凯道赛公馆刺杀案更是疑点重重。
马志尼听到亚瑟如数家珍般的将过往烧炭党与青年意大利曾经干过的光辉事迹一一说出,在高兴之余,他的心里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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