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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观念里,参军从来不是一种义务,而是一种权利,他们听不懂也不愿意听那些新发明的词汇,比如‘民族利益’又或者是‘爱国主义’之类的。他们能看见的就是新政府逮捕处决了他们的精神领袖,而且还想强迫他们离开自己的庄稼地去当兵送死。
最让他们难以忍受的是,那些巴黎派来的国民自卫队成员们一个个都趾高气昂的,他们自己不去当兵送死,反而要抓别人去送死。
所以,毫无悬念的,当30万人的征兵命令一下发到各个省份,这群农民便纷纷揭竿而起了。
而且,这场运动甚至在最开始都不能称为起义,因为它压根就没有一个统一的组织者。通常是村子里的居民合起伙来杀掉了前来粗暴强征的征兵官,又或是自发袭击落单的共和派士兵夺取他们的枪支武器。
这些暴动分开来看,每一个的规模都不大,但是数量却非常之多。
可是,当共和政府将这些农民暴动定性为反动封建势力的反扑复辟,并开始派遣军队镇压后,在外力的压迫下农民们很快就走向了联合。
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们一开始并没有自诩为正统派保王党,也从未想到要替路易十六和波旁王朝鸣不平。但如果硬要给他们定性,那他们最多可以沾上一点捍卫天主教信仰的边。
而当共和派将这群农民起义军视作封建势力复辟的大本营后,正统派的保王党才后知后觉的惊讶发现自己原来还有这么一块自留地。
不过这倒也不怪保王党反应慢,因为在波旁王朝时期,他们一直觉得布列塔尼和旺代地区的农民都是刁民,他们对王室远不像是其他地区那么崇敬。
然而,就是这帮最不恭顺的农民却在所有人都倒向共和派的时候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
于是,那些本来已经心灰意冷准备流亡海外的正统派贵族也纷纷放弃逃亡的念头,肩负起了领导指挥这支只装备了长矛、镰刀和猎枪的农民军队的任务。
而这些农民军的领袖也非常乐意将指挥权交给这些正宗的贵族,如果用农民们的话来说,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让贵族领导我们,并不是因为他们比我们更勇敢,而是因为他们更懂得战略和战术。”
而在贵族加入后,这些没有旗号的农民军才开始有了类似‘天主教王子军’的旗号。
而训练有素常年在军中磨炼的正统派贵族也出色的完成了自身的任务,他们靠着贵族们代代相传的英勇战法激励了农民们的勇气。
比如年仅21岁的富于浪漫气息的拉罗什雅克兰侯爵亨利·迪维吉尔,他作战勇猛、品貌风流,在当地颇有名望。
在围攻图尔的战斗中,迪维吉尔见到久攻不下,便率领四名军官身先士卒攻入城内重点防守的剧院,并俘获了两门大炮,而当时他激励农民们的呐喊至今还为人津津乐道:“我冲锋,跟上我!我撤退,杀了我!我战死,埋葬我!”
而在第二次丰特内战役中,贵族指挥官莱斯居尔下达进攻指令后,起义军却因为害怕始终犹豫不前。这时只见莱斯居尔骑着白马一人冲向前去,挥动着帽子高呼:“国王万岁!”
当共和军用一阵弹雨覆盖他时,莱斯居尔却已经毫发无损地回到他的军阵之间,只听他高声喊道:“你们看哪,没什么好怕的!那些共和军压根不知道怎样射击!”
在莱斯居尔的亲自示范下,起义军的士兵们纷纷鼓起了勇气,一举拿下了丰特内战役的胜利。
只不过,虽然在起义军在初期收获了一系列重大军事胜利,并几乎攻占了整个法兰西的西北部重镇,但是他们很快便在内部出现了分歧。
那些最铁杆的保王党贵族想要趁势进攻巴黎。
而看清形势的贵族则非常清楚手下士兵的诉求,这些农民只是想把共和政府赶出老家以便能够好好过日子,而不是去巴黎复辟什么王政。所以,他们认为应该以现有地盘为基础攻占整个布列塔尼,并谋求海峡对岸的英国支持。
而就在这个时候,起义军也在攻占重镇南特的战役过程中蒙受了重大损失,农民领袖卡特利诺被炮弹击中当场战死。22岁的贵族指挥官拉罗什雅克兰侯爵在带领残部游击侦查的过程中,遭遇了两名自称要向他投降的共和军士兵,拉罗什雅克兰侯爵与他们交谈一番后转身离开,结果未曾想到,那两名士兵却转头朝他的脑袋开了一枪。
进攻不顺,起义军领袖和贵族指挥官大量战死使得士兵们的意志日渐消沉。
而等到雅各宾派在巴黎武装夺权,取代吉伦特派掌权后,等待起义军的也不是和谈,而是国民议会下发的强硬命令——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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