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亚瑟摆了摆手道:“不必了,亚历山大。就像是塔列朗先生说的那样,沙皇的死法通常是中风,我没有改变俄国传统的想法,我非常尊重俄国人的传统礼节,俄国的事情应该由俄国人自己解决。”
至于正统派的保王党人,能够来到宴会现场的正统派大多不愿意公开显露自己的心声,只有在大势已成的时候,他们才会喊出复辟波旁的口号。
日索凯的话说的很漂亮,以致于大部分人粗一听上去,好像是在夸奖维多克能力突出。
说到这儿,亚瑟忽然又想起了之前‘椰子树’先生在利物浦刺杀案后与他的对话。
路易·菲利普虽然较之被推翻的查理十世要开明许多,但是他再开明也只能保证自己不会借机搞政治报复,不会直接威胁波拿巴派与正统派党徒的性命。但是要让他重用其他派别的人,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亚瑟扭头瞥了大仲马一眼:“亚历山大,那不叫公车私用,我只是在上班时间执行日常巡逻任务的时候坐那个,下班的时候还是坐出租马车比较多。你充其量只能批驳我巡逻的区域比较自由。”
亚瑟与维多克正靠在凯道赛公馆的雕花铁门边抽着烟,远远地便能听见维多克艳羡的话语。
亚瑟闻言笑着回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迎回拿破仑的棺椁显然比跟我去汉诺威重要多了。再说了,我在汉诺威也呆不长,等到汉诺威的新宪法通过,我就得去圣彼得堡了。”
大仲马见状忍不住嘀咕道:“自由的浪漫派?夏多布里昂、拉马丁、巴尔扎克和维尼全是正统派的保王党,雨果虽然有所进步,但是面对拿破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对他进行歌颂。呵!这就是法兰西的浪漫主义,说到底还是要找个主子捧臭脚。”
说到这里,维多克又转而冲着亚瑟问道:“我现在虽然买不起马车了,但是你应该有这个资本才对啊!但是我之前去伦敦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家里的马厩呢?”
这一爆炸性的消息立刻引来了一片哗然,早就知情的现政府支持者们毫不吝啬的为国王的英明决定献上了掌声,那些曾经受过拿破仑恩惠的人们也感到心满意足。
路易·菲利普走到半路,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望着维多克的脸,饶有兴致的开口道:“这个人,长得和我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亚瑟听到这儿,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亚诺·多里安。”
维多克得了日索凯的保证,立马笑眯眯的点头哈腰道:“长官,我不是在冲您要钱,我只是想知道原因。您能够亲自出面解释,这下我终于放心了。”
亚瑟原本正要摘下手套行礼,但听到日索凯当面叫他的外号,差点一个趔趄栽到前面的草坪上。
“对,还有亚诺·多里安……”大仲马闻言忽的一愣,他捏着下巴寻思了一会儿,旋即冲着亚瑟问道:“谁是亚诺·多里安?”
路易·菲利普对于维多克的回答相当满意,他扭头冲着日索凯问道:“维多克先生的退休待遇确定了吗?他的退休年金是多少?”
陪同国王的巴黎警察总长日索凯连忙解释道:“陛下,这位就是最近歌剧院要上演的那幕戏《巴黎神探》的原型,前保安部负责人弗朗索瓦·维多克。”
“怎么了?”
日索凯开口道:“维多克先生在保安部奋战了三十年的时间,帝政时期他就受到拿破仑和警务大臣富歇的欣赏,王政复辟时又受到迪普莱西等人的倚重,如果不是到了应当退休的年纪,我确实也考虑过多挽留他几年。”
他端着酒杯想要说点什么,可是环顾身边的朋友,这群法兰西的浪漫派文人大都因为路易·菲利普的决定欢欣鼓舞。
“瞧瞧,老弟,瞧瞧这些马车,每一辆都价格不菲,等到我的侦探事务所赚到大钱了,我也要弄这么一辆涂了金漆的马车,再雇一个上好的马夫,拉着我绕着巴黎天天转悠。”
受到拿破仑和富歇的欣赏,说明了维多克是个波拿巴派。
“当然,陛下。”维多克微微俯首,恭顺的应道:“我是个警察,我当然理解这些事情。为了公共利益考虑,那幕戏确实不适合上映。”
大仲马挑着眉头打着了火:“你要去俄国?亚瑟,你比我想象的有种。”
他猛地转头向公馆大门外看去,一辆高过墙头的马车疾驰而过,车顶上站着两个身披风衣、黑布蒙面、手持六孔燧发手枪的年轻人。
“路易·菲利普,你这杂种!上帝派我们来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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