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怪了刘维尔,他一拍额头道:“啊!那还真是抱歉。刘维尔,不好意思,我刚刚实在是太激动以致于大脑发热了。不过……”
纳维捏着下巴皱眉道:“如果这公式不是你推导的,那又会是谁呢?有那间图书室钥匙的根本没几个人,除了我以外,就是安培,泊松虽然有钥匙,但是他不经常去那地方,再有就是阿拉果了,他作为学院的终身常务秘书有着所有地方的钥匙……不过他应该没有闲到闷不做声的随手给我扔一篇推导公式在图书室的程度。”
科里奥利也不解的挠了挠头,他试探性的冲着纳维开口道:“您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安培先生他们把钥匙借出去了,又或者是他们曾经带过哪个陌生人去过图书室?”
………
“对啊!”纳维一拍手道:“刘维尔,你最近有没有带过什么人去图书室?而且那个人还对流体力学颇感兴趣?”
刘维尔闻言,立马苦笑着开口道:“我确实带了一个人去图书室,但他是不是对流体力学感兴趣我并不清楚。而且,我也不认为他会有时间在图书室推导这么复杂的公式。”
纳维问道:“伱为什么这么说?”
刘维尔叹了口气道:“因为我说的那位先生只在图书室里待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而这半个小时他应该都拿来写论文了。”
说到这里,刘维尔将那份《论应用数学分析于电磁学》交到了两位力学大佬的手中,虽然这两位先生不是很懂电磁学,但其中的数学部分他们还是看得懂的。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他俩在看完这篇论文后,也做出了与刘维尔相同的判断。
“看来这位先生确实没有时间再去推导公式,光是这篇论文就足够耗费心力了。”
“这是半个多小时能写出来的东西?该不会是他一早就写好带过来的吧?”
刘维尔耸了耸肩膀道:“实情如何我并不知晓,但论文就摆在这里,里面的许多理论和概念也是崭新的东西,所以这百分百是亚瑟·黑斯廷斯爵士本人的作品无疑。至于这论文是他事先写好的,还是当场写好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亚瑟·黑斯廷斯爵士?”
纳维回忆了一下:“科学院里有这么一号人吗?还是说,他是最近刚刚冒头的青年学者?”
科里奥利也来了兴趣:“他的数学功底这么雄厚,弄得我都有点想要拜托他帮忙找出那个我假想中的力的表达式了。刘维尔,你能替我引荐一下他吗?”
刘维尔点头道:“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但是黑斯廷斯爵士是皇家学会派来的贵客,为泊松先生颁发科普利奖章的就是他。虽然他看起来是个很和善的人,但是我得先去问问他的意见。”
科里奥利爽快的应道:“这是理所应当的。如果他答应了,你记得来通知我一声。我这周工作日的白天在理工大学都排了课,所以应该会在晚上的时候去拜访他。”
虽然纳维平时是一个十分冷静的学者,但奈何他今天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公式搅得心浮气躁,他只是开口道:“抱歉,古斯塔夫,我今天可能没办法和你探讨你那个旋转坐标系中的力的问题了。我得去办公室找一趟安培,问问他最近有没有带人去过图书室。”
科里奥利闻言,礼貌的摘下帽子道别:“那么,祝您一路顺风,纳维先生。咱们下午校园里见了,请不要忘了,您下午在路桥学校还要上两节应用力学。”
“嗯,古斯塔夫,下午见。”
科里奥利与刘维尔目送着纳维火急火燎的快步离开,刘维尔哑然失笑道:“自从我认识纳维先生之后,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失态。”
………
科里奥利则笑着说道:“是吗?那说明你进入科学院的时间还不长,他在柯西先生与泊松先生的面前经常这样。虽然纳维先生同样是一位天才,但那两位却是天才中的天才,天才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刘维尔闻言幽幽的叹了口气道:“这我当然明白,只有那些最天才的天才才能获得科普利奖章。唉……我光是钻研数学这一个领域就用尽全力了,但柯西先生与泊松先生呢?他们简直就像是一本行走在大地上的百科全书,随便翻开一页都足够一般人研究上好几年。”
科里奥利笑着回道:“是吗?刘维尔,你还是太高估一般人了,柯西与泊松的一页对一般人来说可不是好几年的事情。研究好几年指的是对你这样的天才而言的。”
刘维尔自嘲似的拿起了那份亚瑟的论文道:“是啊,对我来说,可能是好几年,但是对于黑斯廷斯爵士来说,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这简直太疯狂了,一个人不仅精通数学和电磁学,而且还是伦敦的神探,钢琴大师,决斗高手,能做外交官,而且还很会演讲。刚刚您没看到,黑斯廷斯爵士只用了几句话,便把报告厅里的所有人都逗得捧腹大笑。虽然泊松先生可能在科学研究方面要胜过黑斯廷斯爵士一筹,但是在涉及领域的范围上,他还是逊色了一些。科里奥利先生,不列颠历史上曾经有过这样博学多才到令人发指的出众人物吗?”
科里奥利闻言,沉吟了一下,随后笑着点头道:“当然是有的。”
刘维尔诧异道:“还真有?您指的是谁?”
科里奥利开怀大笑道:“你难道忘了吗?同样是爵士,同样是个不列颠人,而且除了科学以外,他还很懂神学和经济学,并且是政府当中的一位大员。”
刘维尔闻言,无奈的笑道:“艾萨克·牛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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