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分级制度,和完全基于效率分配工作的机制,让他不得不去适应不擅长的工作,但很快又因为‘不擅长’所以被他人甚至机械取代,最终沦落成社会底层的运尸人。
“不存在‘退休’和‘养老’的社会保障体系、停止工作就要缴纳‘豁免金’的残酷机制,迫使他在年老体衰的情况下也必须持续工作,不然就连最基本的衣食住行都没法保证。
“最后,还有他入目所及的冷漠世界,笑眯眯地将尸体榨出最后一份价值的同事们,认同人才制度甚至称其为‘公平’的领导者,将人类彻底物化成工具的统治者。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绝望。
“与他相依为命的臭臭的死去,于他而言,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白鹿能作出这样条理清晰的分析,就证明了,她对人性和人类社会的了解已经非常深刻了。
她越是思考,便越发趋近于“人”。
“所以呢?”言律歌笑着问。
“我能想到的这些,孔雀也能想到。”白鹿轻声说,“所以,它会以为,尸狗想为运尸人报仇。”
尸狗带着运尸人的残像上云山。
而云山之上,又是四王子圣·恩的住所。
所以,它轻而易举地猜到了结论。
尸狗想杀了圣·恩。
想杀了逼死运尸人,又将其尸体彻底粉碎的幕后黑手。
所以它才那么紧张。
不惜一切代价,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也要阻止尸狗上山。
言律歌没有评判,白鹿的猜测正确与否。
他只是指了指屏幕中的某一处。
那里,代表尸狗和代表男孩的两个观点,和十几个代表野怪的小红点们几乎重叠。
“看。”他说,“他们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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