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
似满桂、赵率教之流武夫,皆得到相应厚赏,唯独袁公却没有得到应有的赏赐,面对此等局势,纵使是袁公也唯有上疏请辞,以彰显自身清白。”
陈展默然。
对于朝堂的情况如何,他没有沈骘忠知晓的多,其几位同年皆在京为官,私下常有书信往来。
“天子眼下龙体欠安,朝中政务皆被魏阉把持,中枢不少位置皆被阉党窃据。”沈骘忠皱眉说道:“近期辽前时局不定,兵部有意调拨粮饷,助辽前修筑坚城,以抵御建虏之常有侵袭……”
“可是知州,这辽饷摊派下去,恐也难以征收上来啊。”
陈展出言打断道。
“那就强征!”
沈骘忠眸中掠过精芒,朗声道:“此事府城催的很急,不管我等有任何推辞,都不可能将此事推掉。”
倘若这般的话,恐华州治下将生民乱啊。
陈展欲言又止,心中暗暗说道,似这些话,他根本就不敢讲给沈骘忠听。
“州城这边,派人通知那些商贾大户,就说各家必须要缴相应的银子。”沈骘忠手指敲击着桌案,向陈展说道。
“催缴上来的银子,就按以往的旧例行事,先把此事妥善解决再说,至于别的,等日后再言吧。”
“喏!”
陈展当即作揖道。
沈骘忠愿意按以往旧例行事,陈展也就不说那么多了,不说别的,单单是他截留的那部分,都够他花很久了。
至于民乱之类的,被陈展抛之脑后了。
摊派辽饷一事,对眼下的大明而言,绝对是一项恶政。
受建虏肆虐辽东的影响,从万历朝开始,鉴于国库拿不出银子,来解决建虏之患,这也就有了辽饷。
只是这个辽饷,从明廷层层摊派下来,却成了不少官吏敛财的利器。
往往摊派100万两的辽饷,能有20万两押解进京,这都算是多的了,各级官府都伸手截留一部分。
这还仅是在地方的各级官府。
至于京城方面的兵部、户部等有司衙署,具体要截留多少,那唯有经手的那些官吏最清楚了。
大明已经烂到根子上了。
等到崇祯皇帝朱由检御极登基,还会出现摊派的剿饷、练饷,继而满足镇压活跃的起义群体,这对大明底层群体来讲,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知州!出大事了!”
就在陈展准备离去之际,华州同知孙鹤芝行色匆匆,撩袍跑进正堂,略显气喘的看向沈骘忠。
“出了何事,这般慌张?”
坐着的沈骘忠皱眉道。
“蒲城县出现民乱,以陈友德为首的蒲城县官吏,悉数被暴民处死。”孙鹤芝顾不得其他,情绪激动的说道:“眼下蒲城县各处皆是暴民,州府该如何解决啊。”
“不可能!”
沈骘忠心下一惊,难以置信的看向孙鹤芝,“先前蒲城县知县陈友德,还向本官递交公文,言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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