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棋老头,正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踏云棋老。
围观人里还有许多闲散老妪,她们住在农家,棋老来到踏云道这两年间,老妪们忙完农活常来棋盘前凑凑热闹,哪怕看不懂棋局,也不影响她们指点江山。毕竟不会下厨的棋老全靠她们照拂,尽管之间少不了斗嘴就是了。
幽草安心道:“公子如此诚心,果然见到了。”
苏启霄嘴角翘了翘,意有所指道:“虽是本王有求于他,但指不定他也在等本王。”
棋老面前的是空棋盘,无人与其对弈,但看着棋客们愁眉苦脸的模样,看来是都输了。
苏启霄径直走入人群,刚要坐下,就被一老妪拦住。
老妇人们看这年轻公子一袭翩然白衣、俊逸得无法无天,不由起了怜悯之心,不想他白亏钱,纷纷劝说道:“小郎君,你就别上了!和这老东西赌棋,输了要不少钱嘞!”
苏启霄好奇问:“之前有人赢过吗?”
“从未有过!”刚刚输了棋的人喊得最响。
苏启霄友善一笑,后续说的话却在他们听来很不友善——“既然没有,那在下便是首位。”
村民无一不在起哄:“啊呦,年轻人口气真够大!”
棋客们看他面生,也不是扬州城内哪家棋馆的常客,便不屑道:“也是不知天高地厚!”
棋盘前,老者始终闭目养神,头也不抬。
苏王含笑行礼,幽草侍伴在侧,奉茶焚香。
只是落座后,苏启霄意识到不对,不由皱起眉头,满脸无语——
“这老头……是几天没洗澡了?”
幽草显然也发现了这件事,捏了捏鼻子,一双绿眸隐隐可见嫌弃,不再居于二人之间奉茶,身体始终靠往自家公子那一侧。
这位赌棋从不败的踏云棋老察觉情形,终于有意开口:“姑娘,过来给老夫斟满茶。”
幽草装作没听见,又挪了挪双膝,离自家公子更近了。
“她喜欢干净。”苏启霄解围道,“我来给您倒吧。”
棋老炯炯双目睁开,不悦道:“你能亲自倒茶,倒是诚心。只是入老夫棋局,就得遵守老夫规矩。”
幽草听闻,心甘情愿起身,生怕自己影响了公子进程。
苏启霄伸手拦住了正欲过去的幽草,抬眸直面棋老:“有求于您的是我,不是她!”
棋老抚了抚须,毕生见过无数大场面的老者面对苏王的凌厉气势不起半点波澜,只是开怀大笑,一语化解了剑拔弩张的氛围:“哈哈哈,老夫身上是何种味道?让这姑娘奉了茶便知!”
幽草恭敬点头,持茶壶靠近,忽然蹙眉,好奇地问:“您这是,酒糟味?”
棋老笑了笑,自顾自长叹息:“唉呀,老夫已经好久没喝到好酒咯,近日自己试着酿酒,却怎么都酿不出想喝的味道!”
苏启霄以为这老头是在暗示自己买酒,无奈问道:“您想喝哪种酒?我这就派人去买。”
“老夫钟爱杏酒姬那一方杏花醉。”
苏启霄眼眸骤然凝神,他全然没想到棋老早已看穿自己来意,直切正题。
棋老盯着他,饶有兴致地问:“怎么样,那杏花醉,你能否取得来?”
苏启霄神情果决道:“可以。”
棋老手掌伸开,如将整座棋局纳入掌中,快意长笑:“好,那这盘大棋老夫与你同下!”
·
苏启霄遥望山间,云雾隐现,相识许久般戏谑道:“日日爬这么高,你老寒腿吃得消吗?”
棋老抬头看了他一眼,骂道:“臭小子,你别老了以后还不如我!老夫年轻时常坐于军帐中,如今总得多动动,况且,老夫也不是次次都来此。”
“比如还去湖边?”苏启霄说着指了指苏叙,后者羞愧难当,“之前那家伙输给你的早膳,已经吃了?”
棋老咂嘴道:“甚是可口。”
“一口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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