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过去。
“渊儿,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阁主匆匆进了花魁房间,路过暖炉时特意仔细查看了一眼,才甚是疼惜地将她整个儿搂在自己怀里。
花魁乌黑的头发披散着,愈发衬得面色苍白。“吃了药,已经好多了。我身上凉,夫人离远些。”她虽这样说着,身子却缩着舍不得离开,像只寻求庇护的无助小兽:“娘亲,我不想熬了……”她的声音在喉咙里打着滚儿,呜呜咽咽含糊不清。
阁主登时红了眼圈儿,如小时一般轻拍着她后背,由着她周身的凉气过到自己身上,哽咽着嗓子哄道:“好孩子……好孩子,委屈你了。”
“娘亲!”花魁猛然哭出一声来,随即窝在阁主怀中呜呜啜泣,不肯再出大的动静,留了半寸长的指甲死死揪着毯子,似是觉得这样就能更暖和一点。
花魁其实不是阁主的亲生女儿,只是路边捡回的孤女。她也不叫墨觞晏,而是姓沈,名渊,方才与丫鬟所言的“沈公子”,正是她的嫡亲兄长沈涵,如今朝堂上颇有声望的少年将军。
为着这份抚育之恩,沈涵对冷香阁主亦是颇为感激,暗地里一直对冷香阁多加照拂,今儿戏弄周探花,也是沈涵暗中遣人,放了风声给那彪悍妇人。
“夫人!夫人,小姐,我进来了。”大丫鬟忽然来叩门,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前面来了个醉醺醺的,嚷嚷着要姑娘作陪,赶也赶不走。”
“娘亲快去看看吧,我不要紧的。”沈渊从阁主怀里抬起头,眼角睫毛和额前碎发都湿漉漉的,像一只受惊的鹿。
阁主伸手替她捋一捋碎发,安慰她说自己很快回来,便随着大丫鬟去了。沈渊一直看着门关上,吵闹声被挡在外面,方才将自己整个儿裹进毯子里,疲倦不堪地阖眼歇息。
五岁的时候,西北境上战乱不休,拍花子的生意做到了光天化日,她便是在家门口被抢了去。后来接手的人牙子也是背运,小孩里有一个竟是土匪的幺儿。土匪头子寻来时一刀送人牙子上了西天,顺手带走了两个看着可怜的小姑娘。
没过两年,土匪山破,压寨夫人带着她逃出生天,把她藏进后坡雪窝,自己回去殉夫了。沈渊躲过一劫,摸索了整整两天两夜,不知出去了多远,快要冻死的时候,遇到了路过的墨觞鸳,被她带回了家。
在人牙子手里的时候,一群妇孺长日冻饿交迫,埋下了病根。七岁时经了那一遭铺天盖地的大雪,沈渊已算药石无医,常年被寒症折磨。被养母收留后,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偏又横遭变故,养母不得不带着她背井离乡,做起了青楼生意。
为着过去的这些事,沈渊心里总是郁结难解。如丫鬟所言,这次本可以对周探花置之不理,可她忽然忆起少时见闻,实在厌恶极了那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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