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终于能缓过来一些。

睁开眼，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低低道，“寒爷……”

“是我，我回来了，尔尔。”

“我回来了，对不起，我不应该离开你身边。”

她扯开唇笑了一下，摇摇头，“没事的啊，我一点事都没有。”

甚至还想伸出手去摸一摸男人的脸，想告诉他别哭。

可手臂好像有万钧力道，怎么都抬不起来。

好沉好沉……

“咦。”

外面好像来了人。

她眼睛忽然看不清了，只觉得那道人影格外眼熟，像是……师父。

顾尔尔想伸出手去够，却没办法。

正疑惑着，自己怎么会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时，眼前便忽然一黑。

她晕了过去。

……

“真是的，我明明小时候养得挺好的啊？喂的都是羊奶哎，每天还盯着你锻炼，应该体质很好才对啊。怎么每次怀孕都这副鬼样子？”

顾尔尔迷迷糊糊之际，只听见一句句吐槽声。

而旁边始终有一个男声附和着，“是是是，怪我没照顾好她。”

“本来啊，没遇到你之前，她身体一直很好。上次生帅帅差点要了半条命，这次怀二胎，又搞成这样。”

她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道十分熟悉的面庞。

女人一头半白的发，脸上也不注重保养，皱纹十分明显，可那双眼睛却格外的亮。

像是看透了世事之后，被风霜洗刷过的雪亮。

“师傅？”

她又惊又喜，“你来了哇。”

“臭丫头，我不来你打算怎么办？”女人翻了个白眼，“早就跟你说过，只要你妈那个小贱人出现，就立刻通知我。她是个没脸没皮的贱货，你可搞不定。”

顾尔尔低下了头。

“算了。看你这惨兮兮的样，我也不想再训你。外边的那些破事，我来解决就行。怎么说莫婉当年和我也算闺蜜一场，她这病我知道怎么回事。”

“师父，治疗断根……很难。会伤到你自己。”

女人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啊，就是笨！我能那么好心舍己救人？我当然是吊着她的命，留她一口气，但又让她一辈子都离不开我的药和针。要她每隔三个月就得费尽心思求我一次。”

“另外，还得祈求我不要比她早死。因为这些治疗方案，全世界独家，只有我会，连你，都没学到？”

顾尔尔吃了一惊，“还有我没学到的？”

她呆呆的，“师父，你留一手哇！”

“笨！”

她又被拍了一下脑袋。

好在，女人也就训斥了她一阵，见她醒转了便拍拍手要走人。

“调理的药方呢我给你留下了，你这肚子里的闺女我也帮你看过了，还行，挺坚强。我呢把莫婉处置处置，自己也还有事要忙，就不多留啦。”

她根本不给顾尔尔挽留的机会，便已经走到了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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