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天。
“镇天,”他的声音很轻,也许是说给这把镇天尺,也许是说给那无处不在的天意:
“我想找到吕冰原,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这一次,镇天尺没有迟疑,而是飞离他的掌心,在白适渊的鬓角处蹭了蹭。
就在白适渊啼笑皆非、被镇天尺一日日训诫时。
太清派十万寒岭之外的宁州城终年冰雪,寒风卷着纷纷白雪,天地间一片苍茫。虽地处荒僻,气候苦寒,但借着太清派之势,宁州城也算昌盛繁华,常有修士往来。
这一日,一个带孩子的女人来到此地,这个女人眉目秀致,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大小的女童。一大一小两人依然衣衫轻薄,不为冰雪寒气影响。
就在她进入宁州城时,她怀中的孩子突然抬起了头,指着太清派的方向道:“阿娘,这里有好熟悉的气息。”
女人看向孩子手指的方向,低声沉吟:“原来是太清派吗?这可真是巧了。”
*
在与镇天尺“磨合”了多日后,白适渊终于被准许出门。
玄地峰山顶处有一宽大的石台,是白适渊日常喜欢修炼的地方。
石台位于峰顶最高处,从这里放眼望去,云雾缭绕,恍若仙境。风拂过缠在山峰的云彩,层层叠叠,如银涛般翻腾。日光湛然,从天空照射下来,在晨间将那些露水激化成薄薄的水汽,弥漫其中,渐渐成雾。风吹过云层,来到林间,树木青翠的枝叶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轻响。
他盘膝坐在石台上,神识沉入内府,打坐修炼。
脑中想的却是刚才在玄天峰发生的事。
那日,他在与镇天尺的对峙中发现了与吕冰原极其相似的痕迹。
白适渊终于在怀疑中冷静下来,开始探寻镇天尺的来历。
可令人奇怪的是,当他将镇天尺现于人前时,人人都只当这是个灵力充沛的法器。
没有一个人能看见上面的“镇天”二字,即使强大如姬昌盛也是如此。
就连那个差点被他诛杀在冰境中的简沉,见到他,也仅仅是愤怒又怯懦,冰境中濒死的记忆消散得一干二净。
同时,姬昌盛却给了他另一个消息,这把戒尺是当年宗门长老在吕冰原陨落之地寻回的。
“能在本命法器之外获得这个,可见你与冰原有着大缘法。”
一把突然出现的戒尺,可以瞒过顶尖大能的灵力,能不动声色抹掉金丹弟子的记忆,又与吕冰原的陨落有着密切的联系。
一桩桩一件件,都不得不让白适渊怀疑。
为了寻找吕冰原今生陨落的真相,他与镇天尺达成了不能滥杀的默契。
石台上吹来的风让吕冰原平静下来,他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功力和魔气,开始重新评估自己修炼的方向。
今生,他不想再做魔尊,那么自当从此摒弃魔功,期望能像普通修士一样,不求快不求险,只求能踏踏实实走上修道之路。
他希望找到自己重生的原因,找到前世陷害自己的人,避免前世的命运。
即使贵为魔尊,他依然无法控制自己,明明对这种满是血腥的生活早已感到厌恶,但作为一个魔修,注定会在杀戮之路上失去自我,变成一个毫无理智的杀人机器。
意识泯灭、失去控制,这是白适渊的无间地狱。因此,前世他与师父的决战,与其说是师父清理门户,倒不如说他借着师父的双手解脱。
闭上眼睛,白适渊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府,金丹一如之前没有变化,但是今日内府的金丹不知为何开始有了微小的涌动。白适渊正生疑,耳边却突然响起一声女童的轻笑声。
正在白适渊奇怪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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