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会,俞琴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许久,没有接到过妈妈的电话了。
电话一接通,俞琴愤怒的声音就传过来:“你为什么要去百谷镇?”
“妈,这是我奶奶家。”薄暖阳压低了声音。
俞琴:“她不是你亲奶奶!”
“但是她养大了爸爸。”薄暖阳声音很轻。
“我一辈子都毁在你爸爸手上了!!”俞琴开始尖叫。
薄暖阳突然觉得好累。
俞琴还在那边怒骂着,指责着她的不孝,痛哭流涕地诉说着她过往的委屈。
十几分钟过去了,声音终于小了点。
俞琴说:“我托人帮你拿了个试戏的机会。”
“我不去。”薄暖阳眼神凉下去,她就知道俞琴不会无缘无故地打电话。
“薄暖阳,你要逼死你妈吗?”
薄暖阳眼圈一红:“妈,你要逼死我吗,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放过我了?”
俞琴又开始尖叫。
薄暖阳任她骂着。
直到电话自动挂断。
她忍不住用被子蒙住头,躺了下去。
她何曾自由过。
连反抗,都那么脆弱。
一击就碎。
-
第二天,她一觉睡到了十点。
一整晚的梦。
梦到了许多。
许是昨天碰见了黑虎,梦里都是左殿揍黑虎的样子。
彼时少年冲动又暴躁,见到黑虎缠着她,二话不说,卷着风就踹过来。
明明弹吉他的时候,是那么温柔。
明明谈照相馆的事情时,都没动手。
紧接着,就是爸爸妈妈整日里吵架,她抱着薄煦钻进衣柜里,不敢出来。
妈妈在骂爸爸,骂她和薄煦。
声音尖利又刺耳。
她在这样窒息的环境里长大,真的很怕别人冲她大声说话。
可是,左殿也很凶。
但她好像都不怎么怕他。
薄文在外面敲了敲门:“暖暖醒了没?”
薄暖阳回过神:“醒了姐。”
“早饭放桌上了,快起来吃啊,我去影楼了。”薄文说。
“好,你去吧。”
大伯和大伯母也出去了,只有奶奶坐在桌前等着她。
薄暖阳换了身方便的衣服,洗漱完跑过去:“奶奶。”
李慧芬把粥和小菜推过来:“快吃吧,这早饭吃的太晚了。”
“嗯,都习惯了。”薄暖阳笑,“在外面都没点的。”
李慧芬叹了口气:“昨晚上,是不是你妈打电话来骂你了?”
薄暖阳顿了下:“没有。”
“不用瞒奶奶啦。”李慧芬说。
“您别管这些。”薄暖阳喝了口粥。
李慧芬眼睛有点湿润:“苦了你和煦煦了。”
“别说这些,”薄暖阳放下筷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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