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烜心里得意,表面不动声色,说道:“大家不要吵了。我们先集中兵力进攻陈家堡,等攻下了陈家堡,再分兵潜回广州,联络至臻堂余部。香主,你觉得怎么样?”
众口一词,薛昊孤掌难鸣,哪还能提出反对意见?
于是,杨烜开始部署进攻陈家堡。按计划,部队将于次日拂晓出发,前往进攻陈家堡。
作战计划详实周密,切实可行。即便是薛昊也啧啧称奇、暗中赞叹。
散会后,杨烜特意留下薛昊,和他敞开心扉交谈。
此人已经四十好几,在至臻堂资历很深,威望很高,又没有当堂主的野心,还是很值得杨烜争取的。
亲兵送来两杯姜茶。杨烜把热茶端在手里,顿时感到一股暖意。
等亲兵走后,杨烜坦诚地说道:“香主,您是至臻堂的二把手。按规矩,堂主没来之前,一切该由您作主。
“但现在情势紧急,军心不稳。为了争取战机,也为了稳定人心,我只能先斩后奏,在军事上稍有独断。形势如此,还请香主见谅。”
薛昊见杨烜说话客气,态度上软化不少,说道:
“杨公子乃杨忠武侯嫡孙,智勇双全,满腹韬略。要不是杨公子挺身而出,我哪能从三清观里逃脱出来,至臻堂哪能从官军包围中突围出来?”
这话说得声情并茂,也令杨烜生出许多好感。
薛昊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我自年轻时便加入至臻堂,在堂里三十多年,从一个‘草鞋’做到了香主。说这话可能有些倚老卖老,但我确实在至臻堂呆了大半生。我熟悉至臻堂,也对至臻堂深有感情。
“前任堂主是个江湖游侠,为人豪爽,江湖习气重,很讲兄弟义气。老堂主在位时,至臻堂蒸蒸日上,名声在外。兄弟们虽然生活穷困,却很团结,也很有朝气。
“现任堂主殷正颇有文化,工于心计。他于十年前接任堂主之位,刚开始也是气血方刚,如今日趋保守,热衷于烟土生意。兄弟们生活有所改善,却已经不再团结。
“我虽是香主,却并无做堂主的野心。不管谁做堂主,我并不盲从于他,而是要把至臻堂的总体利益放在首位。
“杨白扇,我心里很清楚,你有人主之象,有能力带领至臻堂发展壮大。我很敬佩你,也愿意支持你。但是,广州那边还有三百多个兄弟生死未卜,实在令我放心不下。
“打天下以得人心为根本。杨公子心系兄弟安危,兄弟们才会死心塌地地追随你呀!”
杨烜深受触动,对薛昊刮目相看。这个看似平庸的香主,其实大智若愚,脑袋里隐藏着大智慧。
薛昊虽未说得明白,却隐隐透出对殷正的不满,正是自己的潜在支持者。
杨烜很高兴,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香主请放心,我一定不会抛弃同袍,一定会尽最大努力,营救广州方面的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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