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传达问候。你刚才所说天地会劫狱的事,可是真的?哦,竟是真的。天地会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明火执仗地劫狱,真是岂有此理!”
……
见过陶煜,杨烜慌忙向他行礼,说道:“制台大人,家父特意交待我,要我到广州后立即面见大人,代家父向大人问好,以慰旧日情谊。”
说罢,杨烜送上一个精巧的鼻烟壶。
陶煜见到礼物,满脸堆笑,说道:“贤侄,制台如此客气,倒令陶某十分惭愧。我受先公杨忠武侯提携,没有他老人家,也就没有陶某今天。
“然而陶某戎马繁忙,自杨忠武侯殁后,便很少再与令堂来往。说起来,我还是八年前曾在山西与令堂一晤。那时候,你还是个翩翩少年。
“如今,你气宇轩昂,一表人才,颇有杨忠武侯的遗风。虎父无犬子,我看你将来一定会比我有出息。”
能当上封疆大吏,陶煜必有过人之处。最起码,他巧言令色,颇善言辞。
杨烜耐着性子周旋了好一会儿,才说明来意:“军台大人,我此番过来拜访,一是代家父问好,二是有件小事劳烦大人。”
陶煜一听杨烜有求于己,眼神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烦恼。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问道:“贤侄但说无妨,只要陶某能帮得上忙,一定鼎力相助。”
杨烜离座,眼含热泪,向陶煜行以子侄之礼。陶煜见状,连忙扶起杨烜,一个劲地安慰杨煜,追问所为何事?
杨烜瞟了下一旁侍立的亲兵。陶煜会意,屏退亲兵,只听杨烜小声说道:
“军台大人,请您看在杨忠武侯的面上,为伯父杨国佐报仇!”
陶煜眼色大变,一双阴鸷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杨烜。他杀人无数,眼光毒辣,透着一丝狠毒的杀气。
陶煜颇喜欢用这个“瞪人术”考验下属,一般人都不敢和他对视。
杨烜强作镇定,坦然接受陶煜的眼光。他虽然年轻,却一向桀骜不驯,又接受了来世的记忆,显得格外从容、镇定。
陶煜见杨烜神态自若,颇受触动。他把杨烜扶回椅子,先是微微一笑,又轻轻叹道: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当初我在杨忠武侯帐下办事,与你伯父朝夕相处,颇为投契。前几天,杨国佐兄还找过我,为他的儿子杨烜求情。”
说到这儿,陶煜意味深长地看了杨烜一眼。
杨烜此番前来,冒用的是堂兄杨煦的名字。陶煜似乎已经在怀疑自己了。但他报仇心切,也顾不得多想。只听陶煜继续说道:
“杨烜参与天地会至臻堂,被官府抓入监狱,又是杨忠武侯的后人,颇受瞩目。这事我本与臬台商量好了,准备以广州监狱人满为患为借口,把杨烜调至惠州。惠州是提督衙门驻地,我有办法让他金蝉脱壳。
“谁知道,国佐兄与教民冲突,葬身火海。昨夜天地会到监狱里劫狱,杨烜也趁机脱逃,坐实了他勾连天地会的罪名。”
讲到这儿,陶煜便停顿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杨烜。
杨烜大感不妙,只得硬着头皮追问道:“军台,我伯父死于教乱,此事臬台怎么说?什么时候发兵拘捕教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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