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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可怜的林家就不同了,愤怒的人群冲进了林家的宅院后,二话不说就是动手开砸,见到什么就砸什么,锅碗瓢盆和箱柜床桌没有一样不是被砸得稀巴烂,林平侯的妻子和另外三个儿子上来阻拦,也马上就被怒火冲天的同乡打得是鼻青脸肿,遍体鳞伤,林平侯的母亲更是被吓得当场昏死了过去,场面彻底混乱成了一锅煮沸的米粥。
还好,漳州的百姓还算有些理智,始终记得周老太公的叮嘱,所以林应寅面前的供桌和供品都被砸成了稀烂,践踏成了尘泥,林应寅尚未盖上的棺木却始终没有遭到袭击,一直都安然无恙的停放在灵堂正中,默默注视着混乱的人群与哭喊震天的林家人。
偶然中的意外,鉴于现场的情况太过混乱,为了避免遭到波及,混乱中,刘安云和刘全、张德茂干脆躲到了林应寅的棺木旁边,结果也果然没有再受到混乱的百姓人群影响,可是无意中看了一眼棺材里林应寅的尸体时,刘安云却又马上发现不对了。
有些不敢相信的又仔细查看了一番林应寅的尸体,药剂师出身的刘安云突然大喊道:“安静!安静!”
现场太乱,刘安云又没有什么扩音设备帮忙,大声喊叫并没有收到什么象样的效果,好在刘安云也很会动脑筋,顺手拿过刘全已经重新装好弹药的燧发手枪,抬手就对着天空放了一枪。
巨大的火枪轰鸣声响起后,混乱的现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扭头来看刘安云时,王作和林小文也双双过来,问道:“刘大人,出什么事了?”
“林老东家不是病死的,是被人毒死的。”
刘安云指着林应寅的尸体说道:“林老东家的遗体嘴巴和眼睛都是半合半闭,眼球还明显凸出了眼眶,双手握拳,嘴唇发黑,这是很明显的中毒死亡症状。”
说着,刘安云还扭动了几下林应寅明显有些扭曲的双臂,又说道:“人已经死了,双手的肌肉还处于痉挛变形的状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林老东家应该是被人用砒霜毒死的。”
“林老东家是被人毒死的?谁下的毒?”林小文吃惊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安云摇头表示不知道,心里也十分奇怪,暗道:“谁这么无聊,给一个快病死的老头下毒?看这老头的情况,就算没人下毒,肯定也活不了几天了啊?”
这时,王作已经亲自动手把林国华揪了过来,先是往林国华已经彻底变形的脸上给了一记耳光把他抽醒,然后喝问道:“说,你爷爷是被谁毒死的?”
让众人意外,全身上下已经找不到一处完好部位的林国华昏昏沉沉,竟然在半昏迷中说了实话,呻吟道:“不是我,是莪爹,是我爹下的毒……,饶命,饶命啊。”
现场顿时又是一片大哗,万没想到林应寅竟然是被他的亲儿子林平侯给毒死,瞠目结舌的同时,以王作和林小文为首的漳州百姓难免更是怒不遏,马上又把林平侯揪了过来毒打,林平侯哀号求饶,呻吟着辩解道:“我……,我也是被逼的,是伍家的少东家,是两位伍家少东家,叫我干的。”
“那你就杀你亲爹了?!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
王作红着眼睛怒吼,提拳就要亲手打死犯上弑父的林平侯,可是让王作意外,他的拳头还没落下就已经被人拦住,王作意外的扭头一看时,却见拦住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目前非常敬重的刘安云,便不由疑惑问道:“刘大人,怎么了?”
“王大哥,给我一个面子,先别要他的命。”
刘安云的目光炯炯,沉声说道:“一会我安排人给他录口供,问清楚事情经过,然后再决定把这个林平侯怎么办。”
王作当然很给面子的一口答应,刘安云却兴奋的搓起了手,心说这次老子看你们伍家兄弟怎么死,可是再转念一想后,刘安云却又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些问题,心道:
“伍家兄弟教唆杀人,我就算拿到真凭实据,这个罪名也肯定很难置他们于死地,了不起就是让他们去牢房里休养几天,以他们的财力,在大牢里肯定不可能吃到什么苦头,过了风头恢复自由身也是易如反掌,我费这么大劲整他们有什么意义?”
“还有,就算我借着这个机会,把伍家兄弟给撵出了淡水,广州十三行如果想继续针对淡水这边,肯定还会再派人来,到时候我最多就是换了一个对手,情况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既然是这样,那我为什么不想办法用这个把柄另外做一些文章,给我创造更多的利益?”
“嗯,伍家那两个小鸦片贩子虽然该死,可是他们手里的那些东西,还是挺可人疼的,不管能弄到多少我都不嫌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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