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江春笑着不说话,还向旁边的范清济努了努嘴,刘安云也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还直接问道:“老前辈,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没把晚辈的事情告诉扬州的同行,想一个人去淡水吃独食?”
江春打起了哈哈,说道:“刘大人,你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老夫不想让太多的人搀和淡水海关的事,是怕人太多了互相掣肘,反倒误了你的大事,所以才准备独自去淡水建立商号。”
鬼扯了一个理由,江春又赶紧补充道:“尤其是这件事还关系到朝廷重臣的机密,人多嘴杂的话,说不定就会把消息泄露给了广州海关那边知道,到时候实力雄厚的广州十三行闹腾起来,对朝廷里那几位中堂和大人你也不利。”
刘安云的脸色非常难看,说道:“可是老前辈,晚辈实在是等不及了,晚辈到了台湾就得征地修码头,建立商行和仓库,收购茶叶、瓷器和丝绸这些东西准备转口,每一项都需要银子,前辈你不赶紧拿出银子来做这些前期投入,晚辈就是想让你独占淡水的海外贸易也是有心无力啊。”
强调了自己何等焦急后,刘安云又提出要求道:“老前辈,要不这样吧,反正你一时半会也凑集不到足够的现银,干脆就找几个关系好的同行,把淡水不止开关三年和很快就会取消买卖限额的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出银子与你合伙去淡水开商号。”
“淡水不止开关三年?还很快就取消限额?”听到这个重要消息,范清济当然是心头狂跳,贪念大生——毕竟,范清济曾经做过进口鬼子生铜的生意,知道海外贸易有多么暴利。
与范清济不同,江春却是神情极度的不舍,很明显不想放弃独占淡水海外贸易的机会,然后看到范清济后,江春又露出了思索的念头,片刻后,江春就把刘安云拉出房外,在外面对刘安云嘀咕了起来。
再接着,把刘安云领回了房间后,江春向范清济说道:“范东家,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刘大人就是朝廷派去淡水建立海关的内务府六品主事。”
“商民范清济,见过刘大人,久仰刘主事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范清济赶紧给刘安云行礼并阿谀谄媚,刘安云还礼,江春则又说道:“范东家,或许你还不知道,刘大人不仅年轻有为,还医术如神,在京城时,他不仅治好了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十格格,还同时治好了阿桂阿老中堂的背疽,以及和珅和中堂的独生子,两位中堂都对他感激万分,当今圣上也对他恩宠有加。”
“还有这事?”范清济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情况,也顿时明白了刘安云为什么能捞到去淡水征收关税的美差。
江春点头确认,又说道:“范东家,既然你恰好赶上了,那老夫就和你商量一件事,反正你现在是拿着银子找不到钱生钱的行当,干脆就和刘大人去淡水建立海关如何?待老夫的现银周转了过来,就马上去台湾和你联手扩建商号,做更大的生意。”
说到这,江春又赶紧满脸严肃的补充了一句,说道:“但有一个条件,淡水实际上不止是开海三年,还有朝廷随时有可能解除淡水的对外买卖规模,这两件事必须严格保密,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然的话,不但无数人会马上跑去淡水和我们抢生意,广州十三行也会和我们拼命!”
“老前辈放心,晚辈一定守口如瓶!守口如瓶!”
范清济赶紧拍着胸口保证,江春也这才问道:“这么说,范东家你愿意去淡水做这个生意了?”
“愿意,当然愿意!晚辈这就带着全部身家陪同刘大人南下,去淡水建立商号!”范清济想都没想,马上就做出了这个重大决定。
听到了这个回答,刘安云和江春当然在肚子里笑开了花。然而为了彻底撵走范清济这块牛皮糖,江春还是无比认真的对刘安云说道:“刘大人放心,这位范东家的家底老夫可以担保,一定能承担起你在淡水开关的前期费用,不会误了你的大事。”
刘安云的表情也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点头说道:“好吧,晚辈信得过江老前辈,就这位范东家吧,淡水的海外买卖,老前辈和这位范东家一起分。”
江春道谢,又不放心的向范清济叮嘱道:“范东家,记住,千万保密!”
“前辈放心!误不了我们的大事!”范清济回答得无比郑重,心脏也激动得几乎蹦出胸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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