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两的银票赔给刘安云,刘安云也和瞿刚华在甘结文书上签了字按了手印,这件事才算画上了一个句号,然后脸色铁青的瞿家兄弟并肩下堂,围观的吃瓜群众也在衙役的驱逐下逐渐散去。
以刘安云的身份地位,在这件事上自然不可能吃到独食,刘安云自己也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吃瓜群众走得差不多的时候,一直故意逗留在县衙里的刘安云就主动拿出了两千两银子的银票,把给济世打下手的师爷拉到了偏僻角落处,当着几个衙役的面递上银票微笑说道:“这位师爷,草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一点小意思,请你代为收下,一千两感谢县尊,一千两请师爷你和各位差官喝茶。。”
“这……,刘公子,不太好吧?”师爷假惺惺的推辞。
刘安云笑得更加谄媚,说道:“应该的,这宛平县衙门都已经帮我主持两次公道了,上次的时候我手里还紧,有这个心没这个力,这次又麻烦你们帮这么大一个忙,无论如何都要表示一点心意了。”
师爷不再推辞,笑着谢过同时接了银票,旁边的几个衙役也是一个笑得比一个开心,纷纷说道:“刘公子,以后在宛平县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帮忙到底。”
刘安云笑着谢了,也这才离开偏僻角落向济世告辞,陪着一直不动声色的老刘全离开宛平县衙,然后老刘全自然是乘轿返回户部衙门继续给和二听差,刘安云主仆与郑崇和三人则步行跟上。
刘安云等人跟在老刘全的轿子后面,当然不仅仅只是有一段道路那么简单,远离了宛平县衙来到了一段僻静处后,刘安云先是叫住了老刘全的轿子,然后凑到老刘全的轿前,把剩下的一万三千两银票一分为二,将其中的七千两递给老刘全赔笑道:“大管家,谢了宛平县两千两,这七千两谢你。”
虽然理直气壮的接过了刘安云的银票,可是老刘全的笑容却明显有些虚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刘公子,这注财发得不小啊。生财有术,这么轻松就弄到这么多银子,老朽佩服。”
听话听音,刘安云马上就听出老刘全的意思有些不满,似乎是在嫌分得太少,可是刘安云回台湾要做的大事也需要大量的启动资金,所以刘安云便只能是装糊涂,笑道:“都是托了大管家的洪福,以后还请大管家多多关照。”
老刘全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可是在揣银票时,老刘全却又想起了一件大事,忙向刘安云问道:“对了,刘公子,昨天你去恒升钱庄打听甜水井价格的事,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想把忠义井和内城那半口甜水井出手?”
“大管家,你连这事都知道?”
刘安云心中一凛,万没想到老刘全连昨天下午发生的事就已经知道——昨天下午为了诱使瞿家兄弟上钩,刘安云故意带着刘全去了一趟恒升钱庄,然后为了与掌柜单独说话,也为了下一步将忠义井和另外半口内城的甜水井卖出一个好价钱,刘安云便向恒升钱庄的掌柜打听了一下甜水井转让价格,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老刘全知道。
“那是当然,恒升钱庄本来就是我们和家的产业。”
老刘全在这点上倒是十分坦白,马上就承认了和家才是恒升钱庄的幕后老板,又问道:“刘公子,你还没说为什么要打听甜水井的价格?难道你想卖掉手里的甜水井?”
刘安云暗暗有些叫苦,刚想找借口搪塞老刘全,不曾想一个奴仆打扮的人快步来到了老刘全的轿前,向老刘全行礼说道:“大管家,老爷吩咐,叫你办完了手里的事就直接回家,他已经先回府里去了。”
“出什么事了?老爷这么早就回了家?”老刘全发现不对,赶紧问起原因。
“少爷病了,老爷已经让人拿帖子去太医院请了太医。”来报信的和家下人如实回答。
这个消息也帮刘安云暂时过了这关,关心丰绅殷德的病情,老刘全也只能暂时把甜水井的事放在一边,先是吩咐轿夫起轿回府,然后又随口说道:“刘公子,你如果真的想把甜水井出手,可以随时来和老夫谈,价格好商量,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刘安云满脸堆笑的答应,心里却大声叫苦道:“坏了,这老东西也盯上我的摇钱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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