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挖井,决定把这块地卖了。”
“哦,那么敢问瞿先生,你的家里人为什么劝你不自己挖井?”吉那保来了兴趣。
瞿刚华也没隐晦,答道:“因为我家既没钱又没势,全家老小都是平民百姓,祖宗八辈都没有一个当官的,甜水在京城又这么紧俏,自己挖出了一口甜水井坐着收钱,恐怕要不了十天半个月就会有人上门找麻烦,所以我媳妇和我家里人都认为,与其惹火烧身,倒还不如赶紧卖一个高价,先把现银拿到手再说。到时候大不了搬出京城去住,惹不起京城的达官显贵,我们还躲不起?”
吉那保大点其头,也承认一个平民百姓在优质饮用水严重不足的京城里拥有一口甜水井,确实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还在心里这么说道:“是这个道理,在京城里没有什么象样的背景想独吞一口甜水井,绝对是痴人说梦。还好,我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阿玛此前又抱上了十五阿哥的大腿,在这方面倒也不用有什么担心。”
常年担任白手套的小舅子与吉那保理解不同,听了瞿刚华的解释后,竟然还奸笑着乘机压价道:“瞿爷,既然你也知道银子是白的,眼珠子是黑的,那你就得赶紧把那块地皮出手啊,否则的话夜长梦多,说不定那天你这块土地就归别人了。”
瞿刚华对此倒是很有自信,说道:“这个倒不用爷操心,草民已经和刘公子约好了,还有和其他几位想买地的买主约好了,明天午时我们就在都一处的楼上谈价格,到时候谁出的钱高,我就把地卖给谁,所以绝对不会夜长梦多,说不定几位爷互相加价,还能卖出更高的价格。”
小舅子无奈闭嘴,然后也是凑巧,就在这时候,这家酒楼的店小二忽然进到了雅间,向着瞿刚华点头哈腰的行礼,打听他是否豆腐巷那块地皮的主人,得到了肯定答案后,店小二忙又说道:“瞿爷,是一位很豪气的爷叫小的来的,他在另外一个雅间里叫了一桌上好酒菜,想请瞿爷你过去喝酒,顺便和你商量点事情。”
说完了,明显收了小费的店小二,还迫不及待的指向了另外一间雅间,瞿刚华也立即起身向吉那保行礼说道:“这位爷,实在对不住,有人找我谈事,说不定又是买地的事,小的得过去给他一个交代。这样吧,你如果有兴趣的话,明天午时都一处楼上一起谈,到时候谁给的价格高,小的就把地卖给谁。”
言罢,瞿刚华转身就要走,吉那保一看急了,一咬牙就说道:“瞿先生留步,三万六千两就三万六千两,我买了!现在就写契约!”
说着,吉那保再次掏出银票就开始数,小舅子见了吃惊赶紧想要劝说,吉那保却没理他,只是吩咐道:“不用你管,把瞿先生留下,还有,叫人拿纸笔来写契约,派人找地保来做保。”
见吉那保决心已定,小舅子也没办法,只能是赶紧开口挽留瞿刚华,还有就是叫人准备各种买地事宜,瞿刚华也对吉那保的这个痛快决定颇是吃惊,可是价码已经开出,又看到三万六千两随时可以兑现的银票放在面前,瞿刚华还是痛快的兑现了卖地承诺,没用多少时间,就和吉那保正式达成了卖地协议,神情激动的收下了那三万六千两银子,吉那保则照例让小舅子挂名成为地皮主人不提。
最后,还是在带着地契一起乘车回家的路上,小舅子才向吉那保埋怨道:“姐夫,你是不是太着急了?一两银子的价都不讲,直接就把地买了下来,咱们这么做太吃亏了啊。”
吉那保很有自信的冷冷一笑,说道:“谁吃亏现在还不知道,今天我们如果不当机立断把地买下来,到了明天几个卖主互相抬价,只有天知道那块地能卖出什么样的夸张价格。”
小舅子仔细一想发现确实是这个道理,便挠头说道:“现在就得看这口甜水井的水质和水量了,如果能象忠义井一样一天卖个三十来两银子,咱们倒是最多只用四年左右就能回本。但如果水质和水量一般,那我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本钱挣回来了。”
“放心,绝对不会比忠义井差多少,甚至还有可能比忠义井更好。否则的话,那个台湾刁民就不会把忠义井抵押给钱庄,借钱来买这口甜水井了,他难道就不怕偷鸡不着蚀把米?”
吉那保更加自信的回答,又随口吩咐道:“赶紧准备一下,明天就雇力巴去把井挖出来,水夫和水车这些准备好。豆腐巷虽然偏僻,但是距离前门天桥比其他任何一口甜水井都近,可以很轻松的把每天的甜水卖光。”
自信说完,吉那保又在心里暗叹了一句,心道:“这么一来,我那几个儿子就算再能败家,也不用担心将来会冻死饿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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